吴村族人一挥大手吆喝道。
于是乎,以吴可所率小队为核心,一干受了重伤经过匆匆包扎的民团青壮一瘸一拐互相搀扶,抬着六副匆忙制作的简易担架在傍晚昏暗的光线下缓缓向沙堆方向回赶。
一路上众人沉默无语,只听得见沉重的脚步声还有伤号们无意识的轻浅闷哼,这一次与牛头岭土匪的短暂战斗可是给了他们极其深刻的印象。
战斗胜利了原本应该高兴才对,可是眼睁睁看着那么多昔日同僚倒在血泊中,不是受了大小不一的伤就是永远醒不过来,这样的场面对于这些没经历过血腥历练的普通青壮来说太过残酷。
激战的时候太过紧张没有觉得,可是现在一放松下来只觉身心异常疲惫,恨不得立刻找个干爽地方倒头便睡。可是鼻间的血腥味还有耳中听来的低浅呻吟,提醒他们同伴还处于危险当中必须尽快送回去治疗。
要不是有吴可这样的狠人压制,只怕他们早就受不了内心的悲伤震荡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乱子来。
“喜旺哥,你们没问题吧?”
直到了这时,吴可忐忑‘砰砰’乱跳的心才彻底吞回肚子里。
别看他之前一副镇定自若的摸样,可心中的不安只有自己知晓,绝对是强装出来死撑着才没露馅。
是,他武艺不俗一人便挑翻四位凶悍土匪,原本气势如虹的牛头岭留守土匪的大好形势,硬生生被他带着手下一票族兄弟扭转过来,可谓风头一时无俩彻底在沙堆民团站稳脚跟立下强大威信。
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危险。如果可能的话,他才不愿意亲自冲锋陷阵与人这般搏命厮杀,躲在幕后出谋划策胜利在望之时大捡便宜才是他的最爱。
幸好这一次冒险胜利了,自然他所担心的一切都闷回了肚子里。
此时见得加入民团的自家族兄弟明显受到气氛影响,一个个脸色沉重默不做声只顾闷头赶路,心中担忧急忙凑到最近的一位族兄身边关切询问。
“可子放心吧我没事,只是心头沉闷一时有些缓不过劲来!”
那位喜旺却是一位面容憨厚性格沉稳年龄大概二十三四左右的年轻人,此时单手紧握白蜡杆大枪脸色微微发白显然还没从之前的血腥战斗中彻底缓过味来,摇了摇头苦笑道:“却是从没经历过那般战斗,一时还没缓解过来而已!”
“呵呵,时间长了就好了!”
吴可了然点头,这是战场新手们必经的一课,接着话题一转轻笑道:“说起来咱们兄弟还算幸运,与那帮土匪交战竟没任何损伤!”
“哈哈,还不是可子你筹划得当指挥有方?”
说起这个吴喜旺脸上的沉重一缓轻笑着恭维了句:“不然的话只怕咱们兄弟也不可能毫发无损!”
这话确实不假,看看先前一步的民团大部眼下的凄惨景象便可见一斑。
“哈哈,喜旺哥谬赞了谬赞了!”
见族兄不复那沉闷摸样他哈哈一笑,不过转眼间脸色却又严肃起来,沉声告戒道:“此次战斗过于侥幸,喜旺哥切不可大意了去,回去之后还得好好练那近身格杀之术!”
“怎么了这是,我觉得这长枪甚是顺手,战斗起来也很厉害啊?”
听得吴可的告戒,不仅是吴喜旺,就是周围听到声音民团青壮都忍不住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吴村参加民团的十名青壮在战斗中的表现有目共睹,尤其那一杆白蜡杆长枪甚是好使,依仗长度优势弄得那帮土匪只有挨打的份毫无还手之力。
一些眼热的民团青壮私下打定主意回去以后把手头家伙也换成长枪,可是听吴可的意思里面还有什么问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