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垮,还以为吴可在消遣他呢。
“大人这么认为?”似乎觉得戏耍马某人很有意思,吴可言语间总是说半句藏半句。
“难道不是么?”马千户没好气道:“张帆部人数可是超过五千,就咱们这点人手能抗得下来?不过螳臂当车而已!”
说到后来,又是一脸沮丧和绝望,显然被即将到来的危险局势给琢磨得不轻。
话说经由吴可提醒,乡勇营早早在北港派下探子,和当地乡绅组建之民团默契配合,专门打探临近湖南岳州跟平江方面的情报。
而且太平军张帆部也没做任何隐瞒,显然并不将临近通城清军放在眼里,一路旗帜飞扬浩浩荡荡杀奔而来。
这也方便了乡勇营探子打听情报,将张帆部的行进路线还有大概人马迅速传了回来。
虽然面对的敌人不是太平军十数万主力,让通城官场上上下下松了口气,但就张帆部几千人马也不是他们能够抵挡得了的!
如果常禄和王锦绣两位副将留下的话,倒是勉强可以一试。但大家都心知独明这是不可能滴,不说两位从二品副将大人乐意不乐意留在通城与太平军一部死磕,单单上千兵丁的军费粮饷就不是小小的通城县可以拿得出来滴。
所以,眼下县城弥漫着一股好似末日降临般的绝望气氛,特别是太平军张帆部步步紧逼的情报不时传回的情况下。
很显然,马某人就是绝望大军其中的一员……
听说,只是听说啊,衙门里那位蒙知县早就收拾好了金银细软,做好了跑路准备,只等太平军张帆部杀到城下立刻开溜。
另有某某官员也做好了跑路打算,某某正在暗中变卖家产商铺筹集银钱准备离开,这样的消息一时间在坊间甚嚣尘上,让本就暗流汹涌的县城更添几份不安焦躁,好似天都要塌下来一般。
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就吴可所知虽然这些流言有夸大其词之嫌,但县城一部分官员做好了跑路准备是真实滴。
就是乡勇营内部,无论‘千户反对派’还是马千户一系武官,就有好几位私下里动作频频,意思在明显不过。
就是不知道眼前马某人有没有做好准备,吴可觉得这家伙十有七八做了一见不对就立刻跑路的打算,没见这胖子最近几天收钱收得很是厉害么?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坚定这厮的信心,让他留在通城继续坚持……
“为什么要与长毛匪将张帆部硬拼?”吴可木光炯炯不答反问。
“不跟长毛匪部硬拼?”马千户瞠目结舌,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脸上肥肉一阵剧烈颤抖,没好气白了吴可一眼,道:“不跟长毛匪部硬拼,要是县城陷落怎么办,那可是失土之责!”
话虽这么说,但他语气中已有些许动摇,显然对吴可这番大胆提议震惊之余很是心动。
“呵呵,长毛乱匪一路征战而来,落于其手的县城何其之多,凡是能逃脱大难的又有几人受到朝廷责难?”
吴可撇了撇嘴不以为意说道:“那些大半还是临阵脱逃的,像大人你这样虽然不敌强匪但依旧奋战的,朝廷怎么说都要安慰表彰一番吧?”
马千户被说动了,可他还有疑惑:“可是长毛强匪势啊,咱们拿什么跟他们周旋?”
这话说得赤落落,就差指着吴可的鼻子质问:咱凭什么跟长毛强匪斗?
“呵呵,大人你是‘身在此山中,不知庐山真面目’啊!”
吴可轻笑出声,信心满满解释道:“通城地域如此广阔,而且山林密布地理复杂,只要咱们往山里头一钻别说几千长毛乱匪,就是再多一倍又能奈我何?”
“再说了……”
见马某人脸上依旧疑虑重重,他故意加重语气沉声道:“以长毛一贯的匪性,他们在通城是待不了多久滴,到时候趁虚重新拿回县城,那功劳是是不小,足够咱们分润都绰绰有余,嘿嘿……”
说着说着便嘿嘿低笑起来,话里意思再明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