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她的睡穴。望着跪在门口那单薄的身影,晴空垂下眼帘,段如瑕做得对,自古慈母多败儿,如今他们两个姐弟俩孤苦无依,段如瑕是段清玄的姐姐,也是她的母亲,有些责任要承担,纵然心疼,也要闭口忍着。
内室
段如瑕在主位上坐下,抬眸去看阿森,眸色阴冷,“说,当日的情况,在场之人都有谁!”
阿森看着段如瑕的脸,猛地颤了颤身子,识时务的跪了下去,据实回答道,“当时少爷只是与奴才,还有……还有一个丫鬟出门买些东西,后……后来那个丫鬟看上了一个玉佩,想买了,结果就遇到了王家公子,王家公子看上那丫鬟美貌,想将那丫鬟讨了去,少爷一时愤怒,就……就拿茶杯砸了王家公子……”
阿森刚刚落话,头顶一声脆响,再抬起头时,便看见段如瑕手里的茶盅,碎裂成多片,散落在桌上,滴滴鲜血从她掌心滴落。
阿森没想到段如瑕一个深闺女子会有徒手捏碎茶盅的力气,吓得话都说不出来。段如瑕似是没察觉到疼痛似的,笑得阴邪灿烂,“现在你从楼兰阁后院回段清玄的院子,把那个丫鬟给我带来!”
段如瑕想了想,皱眉低唤,“追风。”
伴随一阵疾风,一道身影半跪在段如瑕跟前,面色恭敬,“属下在。”
“你跟着他去,务必把那个女子给我带回来!”段如瑕眯了眯眸,攥紧了拳,忽而像是想起什么,扯出一抹阴冷的笑容,“记住,我要活的。”
“属下遵命。”追风拉着早已惊呆的阿森的后襟,如是将他拖出了楼兰阁。
紧跟着,一声轻笑从门口传来
“呵,到没想到你有点本事,记得追风那小子以前可是讨厌你讨厌的紧呢。”
段如瑕张开手掌,慢条斯理的将陷入手掌心的茶杯碎片一点点拔出,连带着一片鲜血,眉都不皱一下,冷冷回道,“我劝你现在别自讨没趣,段清玄的事情我没找你算账算好的了!”
语毕,段如瑕一个眼刀朝凤常青看去,她可是分明派着他跟着段清玄的,他却在段清玄闹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段如瑕这眼神简直与容七一样一样的。想到那个煞神,不久前也曾如此和自己说,凤常青身子颤了颤,扯出一抹相对讨好的笑容,“我也没说什么,再说你弟弟闹事时我在白马书院给他配药呢,也怪不得我,我是他的医师也不是他的护卫,再说,你看我这样子,能保护的了你弟弟?”
凤常青指了指自己的腿,他分明看见段如瑕眼底那一抹讽刺,心紧了一紧,旋即想想她不可能知道,笑容又恢复如初,“所以此事与我无关,你可别拿我出气。”
段如瑕继续埋头拔着掌心的尖刺,不愿与他多费口舌,凤常青这才看见她掌心的惨状,愈发觉得浑身冒冷汗,这家伙可是女人,一般女子手心伤成这样,早就哭爹喊娘了,她倒好,没事人一样的自己拔。
凤常青不由想着,若是容七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手成了这副模样,而他在一旁观望……
身体比脑子先做出决断,凤常青立即驱使轮椅来到段如瑕身侧,攥住她手上的手,微微用功,便见那深陷掌心的利刺冒了出来,凤常青小心翼翼的除去那些刺,从腰间拿出瓷瓶给她上了些药,方松了口气。
抬头时,他才发现段如瑕的目光注视着他,凤常青刚想说几句调节一下气氛,眼前一黑,不知怎么就挨了段如瑕一拳,他刚想发作,面前一道清冷的声音袭来
“若你不是为我上药,我保证你现在绝对躺在地上!”
段如瑕眯了眯眸,她向来讨厌别人碰她,若不是这只手由刺陷入没什么直觉,他刚靠近就得被她打出去。
如此想着,段如瑕忽然想到那一夜与容七在树上看戏的时候。
段如瑕耳后漫上一层红晕,隐隐有些好奇。
为何那时,她没什么抵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