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
“好!”林正祺甩袖冷哼一声,恶狠狠地瞪了良人一眼,转身便走出了正堂,程阳伯没有言语,但从他愤恨的眼神中,不难看出这位附纹境的高手此番吃了多大的一个闷亏。
眼见着玄天宗的二人离去,在座的其他各宗执事,面色古怪,但他们都没有表示要离开回宗的意思。
这时,高坐上的白泽扫视一周后,端起一樽,说道:“来来来,今日开怀畅饮!”
女婢们斟了酒,众人不敢怠慢,当即端着酒樽,彼此相敬。
白泽又招呼来一些吟唱风曲的伶女,歌舞升平中,暮色渐渐降临,宴会已经持续了大半日光景。
有的宗门弟子已经离席,有的则还痛痛快快的喝个不停,还有的醉意熏人,则在女婢的搀扶下,向着府中客房而去,白泽也与在座的众人喝得不可开交,堂内甚是喧嚣!
良人不喜欢那种氛围,因为众人都不熟悉,有些甚至在玄塔中还是敌人。良人摇了摇身边的古德,一双醉眼迷离,满脸通红,张口便是冲鼻的酒味。
今日他们玉蟾宗三人完全是宴会主角,拓跋芸早已离开宴席,良人又以不胜酒力为由,百般推辞,这下倒是苦了古德,众人都向他敬酒,这一口还未咽下去,那一边的酒便已递到了嘴边,不过古德也着实高兴,自从他坐上玉蟾宗分舵的执事后,便从未在凤兰城中有过如此风光。
古德感觉到良人在摇他,便顺手端起一樽酒,冲着良人咬着大舌头,道:“兄……兄弟,来——今儿……高兴!”
良人摇了摇头,将古德的手臂推开,站起了身。这时那名云凡宗的执事走到古德面前,冲着古德敬道:“日后还望古执事多多照顾!”
看着古德与那人碰酒,良人无奈,叹息一声,只能摇着头,向堂外走去。
白泽说得不错,今日的确是个好天气,月朗星稀,城主府中灯火通明,亭台之间可看到来往的众多仆人。
每迎过一个人,那人便会冲良人弯腰低首,表现得很恭敬。因为这些人明白今日府中宴请的都是些宗门弟子,对他们而言,便是一群高高在上的神祇。
看着这些来往忙碌的仆人,良人没有丝毫的傲慢,他甚至也会对这些人微微点头,因为他从这些人的身上,看到了数月前前的自己。
那时他还是个寻常凡人,甚至处境还不如这些城主府中的仆人,他日日夜夜为了生计而周转奔波,偷了这家,还想方设法去那家蹭吃蹭喝。
转眼已是大半年,如今的他,在这些人眼中是敬仰的存在,他如愿以偿成为了一名修武者,可良人觉得自己身上莫名多了一些责任。
他是玉蟾宗的弟子,又是殇门少主,无形中仿佛有一种重担落在他的肩头。以前自己只要能吃饱喝足就行,现在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儿往前走,往上爬。
想着想着,良人不知不觉间便顺着长廊走到了城主府的后花园,这里来往的仆人不多,有几名强壮的大汉正抬着一盆盆景从良人身边经过。
这盆景很大,少说也有数百斤重,以良人现在的体力,完全可以一个人托起,可那些人却需要一同协力,看着他们抬得费劲,良人好心上前,几名壮汉立时慌了手脚,忙将盆景放下,紧张地站着。
良人问道:“这是要抬去哪里?”
这些壮汉常年在城主府混迹,见惯了修武者的气势,一看良人,便知道这少年不简单,当即便道:“见过大人!”
这称谓从几位壮汉口中说出,良人并没有尴尬,因为这是对上家宗门弟子的敬称。良人含笑点头,却听其中一位壮汉道:“抬到那边后花园即可!”
“哦!”良人应了一声,在几人的目光下,直接走到盆景前,左右看了一眼后,便冲着壮汉说道:“头前带路!”
说罢,良人双膝一弯,直接双手托起盆景,看得几名壮汉不知所措起来。
“走吧,总不能让我一直这般举着。”良人随即开了一句玩笑。
几名壮汉这才反应过来,忙在前面带路,一边还道着谢谢之类的话语。
路程并不远,良人举着盆景走了十多布,在一处拐角地带将盆景缓缓放下。
壮汉急忙写谢道:“多谢大人!”
良人笑着拍了拍手,不经意地随口问了句:“你们每天都这么搬吗?这些盆景都是哪里来的?”
这本应是城主府内的杂事,可良人这般问了,又讨了这几名壮汉的好意,自然也就没有避讳,当即便道:“今日这些盆景都是都兰商会送过来的!”
“都兰商会?”良人嘴里嘀咕了一句,眉头微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