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行了没多远,便听得朗朗读书声飘荡而来,在山路的一头,搭着一间学堂,读书声正是从那边传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
一道道稚嫩声汇聚一起,却见山头的学堂前,立着一块高大顽石,仿佛有氤氲之气,徐徐而升。
行进之路,必要经过那座学堂,二人牵着马匹,缓缓走了过去。
越上山头,学堂高高矗立,修得倒像模像样,一间内堂,远远就能看到一群孩童跟随着一位老学究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诵读的正是刚才那一段。
秦冰将马放在原地,望着学堂内,口中跟着也附和一遍: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师姐,这啥意思?”良人学不来文邹邹的东西,对于一个只认识几个大字的他来说,这等玄奥口诵他完全两眼摸黑。
秦冰念着念着,眉头渐蹙,眸光直直盯着学堂内。
而良人则不然,他走到学堂院内,围绕着那块高大的顽石看了一圈,这块顽石总给他一种奇异之感,却又道不明,朗朗诵读声入耳,他还以为是眼花了,石头竟然也能冒出“仙气”来!
秦冰随着朗朗之声,缓缓走到学堂窗前,向内望去,一位调皮的男童扎着抓髻辫,摇头一偏,正好对上秦冰的眼神。
男童瞪大眼睛,明晃晃的,许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漂亮的大姐姐,男童朝秦冰吐出半截小舌头,嘿嘿发笑。
不巧,过道中走来老学究,捧着一册书卷,当即狠狠敲在男童头上,吓得男童抱起脑袋,口中连忙诵读起来。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却不知老学究又是一通书卷砸了过来,堂内其他孩童望之,哄堂大笑,老学究转身,气愤言道:“莫笑,莫再笑!”
孩童畏惧不已,老老实实诵读经文。
而这时,那位老学究从堂中走了出来,他落在门口,轻瞥了秦冰一眼,便望着院内的良人,猛地咳嗽几声。
良人惊醒,初见老学究,穿着棉袍,头戴毡帽,将手一背,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气。
老学究下了石阶,走近,看其盯着那块高大顽石,直言道:“心不予静之,可悲可叹矣!”
良人盯着老学究,正想问话,谁知那边的秦冰不知怎么走了过来,见着老学究,盈盈一拜身,请教道:“敢问先生所教何学?”
老学究冷眼扫过良人与秦冰,将手中书卷拍打于掌心,冷哼一声,道:“为非给娃娃们讲些为人之道,烦请二位上人不要误了堂课。”
“先生见谅,我与师弟路过此地,远闻朗朗书声,禁不住心奇,特来一观,打扰之处,还望先生原谅则个。”
良人在旁,听师姐也这般文邹邹说话,便冲老学究喊了一声,说道:“此石为何物?”
老学究朝秦冰面露缓色,转眼看向良人,满是厌恶,哪里来的这般混小子,一点礼数也不知,尚且还是个修武的宗门弟子。
老学究冷眼一瞪,丝毫不畏惧良人的身份,拂袖而去,便道:“天之道,岂可汝知乎!”
秦冰在身后拉了一把良人,忙追着老学究表达歉意:“先生且慢,唐突之处,万望勿怪!”
“师弟不善人情,常居于山中,此番下山,正是好生历练。”
那老学究停顿脚步,转身看着秦冰,又冷眼扫过良人,说道:“武道修行,心乃最真,天道自有定数,人道却在心中。”
良人觉得老学究说得在理,可他拉不下面子,终究扭过头去,目不转睛看着那块竖立的顽石。
一旁秦冰再道:“愿闻先生讲解真意。”
“不敢!一介山野村夫耳。”
“但不知先生所教经文是何物?小女子才疏学浅,还是头回听闻,可否请老先生详解几句?”秦冰面带诚意,虚心请教。
老学究对秦冰尚有几分好感,既然问了,他也没有执拗,指了指院中那块顽石,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故此留石,以流传千古。”
“经文乃顽石留传?”秦冰略显惊讶,也朝顽石看了过去。
不过她见到的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大石头,并无良人所见的那种氤氲之气,也没有老学究所说的那种篆刻经文。
老学究拂须含笑,走过两步,言道:“顽陨天降,神物也,吾辈凡人,岂可悟得真意。”
“老先生之意?为何我看不到石刻经文?”
“看不到咯,仅此一段而已,好在老夫抄写了下来。”老学究走过良人身旁,拍了拍后者的肩膀,颇为得意的扬着手中书卷。
良人一直听着他们的谈话,的确在顽石上看不到任何刻字,可是他在石头上方却见到一团氤氲之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