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嬷嬷,许久不见。”钱掌柜笑眯眯的看着谭嬷嬷,似乎是想客套一番。
谭嬷嬷冷笑一声,掩下眼里的复杂,叹了口气:“我守着小姐便好。”
紫棱略微有些奇怪,请了一位掌柜去书房,才问:“娘,你怎么送了那位钱掌柜出来?”
“他明日送银子来,你说我送不送?”谭嬷嬷笑了一下,看着紫棱。
紫棱惊讶的小声问:“他这么简单就同意了?”
“钱掌柜这样的商人,怕事的很。我们最需要对付的,便是这位刘掌柜了。”谭嬷嬷看向了坐在那里悠闲的使唤小丫头做事的刘掌柜,沉了沉脸。
这一日也过了大半,其余的掌柜都走了,只留下了还未去过书房的刘掌柜和中途进去过书房的张掌柜。
“紫棱,这没进去过的可就只有我一个了,何姑娘不请我去吗?”刘掌柜满意的看了眼张掌柜,还算有个衷心,其余先走了的人。
呵,等出了这院子,他们给老子等着!
紫棱朝刘掌柜行了一个不失大雅的礼,微微笑着说:“还请刘掌柜稍等片刻。我让小丫头给您与张掌柜上些吃食,何姑娘也要用些东西不是?总不能为了这些俗事而饿坏了。”
“对对对,对小姑娘来说,的确是俗事。小姑娘就应该在家好好学习怎么侍候夫君,到时候嫁了个好人家才是她的福气。”刘掌柜说的也不算露骨,却有些让人觉得难听了。
紫棱朝小丫头使了个眼色,便去了后面。
此时,何雨露已经在跟谭嬷嬷说这刘掌柜到底要如何弄了。
“嬷嬷,我看他是留不得的。”听那些话,还有那做派,以及丝毫未加掩饰的账本,那分明就是把小姐不放在眼里的!
若是小姐不去料理,那这最赚钱的胭脂铺,恐怕就是别人家的囊中之物了。这但且不说,可那银子到底去了谁的荷包里呢?
谭嬷嬷沉吟道:“这些铺子都是夫人生前留下的,一开始本是有人管着的,却因为发生了些许的变故,我也无暇去打理。夫人留下的嫁妆也不靠那些,便每一年收些下面的银子入库。我早就怀疑刘掌柜,是被徐氏给收买了。”
何雨露早就想过,这些掌柜的铺子,肯定有的已经被徐氏纳入囊中了。
“地契都好好的放着吧。”那便是最有利的一张牌,便是毁掉那间胭脂铺,也不能让徐氏占了便宜。
紫棱在一旁,轻轻的把吃食摆了一桌。
谭嬷嬷听到何雨露的话,笑了:“你放心,都好好的放着呢。小姐说了,要把她的东西都收回来,便是一定能收回来的。地契都好好的在呢,这个刘掌柜你也勿要怕他,你想要如何,如何都是无事的!”
谭嬷嬷说的斩钉截铁,胸有成竹。
“先吃饭吧,嬷嬷?”
何雨露见谭嬷嬷动筷,才慢慢的吃了起来,脑子却在飞速的运转。
谭嬷嬷称呼小姐的生母为夫人,而正牌的夫人却为徐氏。而且,小姐生母能够留下这么多的财产,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
小姐在尚书府生活的实属优渥,即便小姐的生母出身富裕人家……
可谭嬷嬷素来是注重规矩的,可在这称呼上,为何却与她平日的作风有了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