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除了头部有一个不小的凹陷处外,并没有什么外伤。
根据仵作的经验和头部伤口处的情形,他判断女子的头部被钝物重击前还活着,重击后丧命,而且判断凶器像是锤子一类的物体,如果是棍棒的话不会造成这种程度的凹陷,估计当时死者的脑浆都出来了。
望着女尸头部的伤口,李云天的眉头微微皱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第二天,在瑞昌县县衙刑房司吏的引领下,李云天去了王秀才的家里,由于王秀才被抓,所以现在体弱多病的老母亲被小姨子照料。
按照村民们的说法,王秀才和张氏之间的关系确实不怎么好,不过还没到那种水火不容的地步,人们很惊讶他会对张氏痛下杀手。
至于张氏,虽说性格有些霸道,但谨守门风,并没有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对婆婆也是尽心伺候。
县衙的差役们已经在村子里调查清楚,在王秀才和张氏吵完架的第二天早上,并没有人看见张氏离开村子回娘家,这使得王秀才处于非常不利的地位。
在村子里了解了一些情况后,李云天去了发现女尸的那个水塘,距离王秀才的村子近两里地的样子,位置比较偏僻。
如果不是有人在水塘里撒网捕鱼,进而网住了女尸的话,那么女尸很难被发现,因为女尸的腰上绑着一个麻袋,麻袋里是一块大石头。
“相公,你有什么收获?”回县城的路上,马车里,周雨婷好奇地望着坐在对面想着心事的李云天。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王秀才有着很大的杀人嫌疑,怪不得齐万隆要对他上大刑了。
“那个王秀才十有**不是凶手。”李云天回过神来,冲着周雨婷微微一笑。
“为什么?”周雨婷眼前一亮,饶有兴致地问道,“人证物证俱全,他很难脱身。”
“王秀才是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有力气使得张氏的头上出现那么严重的伤口,而且还从家里搬到那么远的水塘抛尸?找个地方就地掩埋岂不是更好?”李云天笑了笑,有条不紊地说道。
“或许有人帮他。”周雨婷有些不服气,提出了一个假设。
“即便这样,那为何要扒光张氏的衣服?张氏毕竟是他的妻子,他何苦还要让张氏死了之后受到这种侮辱?”李云天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否认了周雨婷的这个猜测。
“难道……”周雨婷闻言忽闪了几下长长的眼睫毛,试探性地说道,“张氏在回娘家的路上遭遇了不测?”
“张氏离开王家的时候天色尚早,没有被人注意到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她一个弱女子独自赶路,很可能会被一些心怀叵测的男人给盯上。”李云天闻言点了点头,他现在怀疑张氏路上被人强暴,然后对方杀人灭口。
“会是谁干的?”周雨婷柳眉微微一蹙,冥思苦想了起来,事情看起来一团乱麻,没有一点儿头绪。
“其实案子里面已经有了线索。”李云天见她一副认真的模样,于是提醒着她,“县衙的人已经在沿途的村庄查问过,都没有人见过张氏,这表明张氏出事的地点应该距离王家所住的村子不远。”
“我知道了,既然沿途的村庄没有人见过张氏,那么张氏出事的时候天色肯定尚早,只要找到她离家时到可能出事时的这段时间,就能确定她出事的大概范围。”周雨婷眼前亮了一下,娇声向李云天说道。
“沿途的第一村庄和第二个村庄是关键,我计算过,以她的速度到达第三个村庄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村子里那个时候已经有人走动,绝对会注意到她这个单身女人。”
李云天微微颔首,随后眉头微微一皱,“现在唯一难以确定的是,张氏在路上有没有搭乘什么过往的车辆,如果有的话,那么事情就比较麻烦了。”
“相公,你接下来准备怎样做?”周雨婷觉得李云天应该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于是开口问道。
“查那两个村子里的可疑人员,看看张氏出事那天有谁早上出门办事。”李云天微笑着望着周雨婷,有条不紊地回答,“届时把那些可疑人员传到县衙一审,做贼心虚的人自然会露出破绽。”
周雨婷赞同地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得开始羡慕李云天的眼力,那些作奸犯科之徒好像逃不过李云天的眼睛,总能被他从中瞧出破绽来,进而给予其迎头痛击,使得其认罪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