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干干净净。一股强力的仙风涌过来,拂开琼华如千万重云涛的衣袍,她的赤瞳在淡淡的霞光下华美夺目。
她握紧我的手,小心翼翼地看我:“没有伤到你吧?”
我说:“...走吧。”
离开了结界,一直抑制我的法力也开始退散。琼华腾云带着我,我得空暗自调息着体内的真气,渐渐恢复自己的法力。仙风在二胖呼啸而过,白鹤清鸣遥远而悠长。
琼华回头看了我一眼,问道:“你在调息么?”她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将我刚刚调理好的真气打乱,而后全部抑制在丹田处。她笑得俏丽:“你想跑啊?”
我说:“...你去拿酒,你非得拉着我作甚!?我还有急事,真没空陪您。”
“我离不开你。”她往我身边靠了靠,低声说,“离开你,我会死的。”
我说:“...那你也用不着给我添乱吧?”
“本座对你施法,那是你的荣幸,你该感激才对。”
“感激你个头。”
琼华笑了笑,也不因我的话发怒,专心驾云往下界走。我思索再三,看来是跑不掉了,既然她只是去取一壶酒,我将她送过去应该也不会耽误太长时间,就当是还她解开结界的恩情。
我与琼华置身于茫茫云海,波涛暗涌,云中雀的残香浮动。淡金色的阳光给厚重的云层镶了金边儿,云尾处透出万丈霞光出来,将琼华的眸子照得熠熠生辉,明亮得不像话。她脸上带着些许邪味的笑,令人捉摸不透。
也不知行了多久,眼看着就要绕过南天门的防守离开天界,却不想耳畔乍起一声怒喝:“站住!”
琼华诧异回过身来,望向来者。我定睛一看,流泻着银光的剑早已出鞘,来者正是君禹。想来是他还拿捏着我的孔雀翎,能够随时掌握我在天界的行踪。
他冷眸望向我:“雀儿,你过来。”
琼华侧着头看我:“你的情郎?”
我摇头道:“这位是舟卿神尊。他要把我带回去了,你也得跟着我回去。”
“是他把你关在结界里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我往身后揽了揽,挡在我的前头。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她漫不经心地打量了君禹一眼,说:“本座要带这个小娘子办点重要的事,等我办完了,再将她还给你行不行?”
君禹古井无波的情绪总算有了些许波动,他惊眸道:“琼华?你...你怎么...”
“你认识我?”
君禹很快恢复如初,眸色如凝冰的古墨,深沉难测。他冷声说:“放开她,本君可以饶你一命。”
琼华歪歪脑袋,脸上的笑更邪气了:“你这后生长得不怎么样,语气倒是狂妄。我问你,是你把她关在结界里的?”
“是有如何?”
“也是你给她下得蛊?”
我听言大骇,给我下蛊?君禹什么时候给我下蛊了?
君禹抿唇不言,将手中的剑紧紧握住,眼底卷起嗜杀。琼华哼笑一声,手指拈花轻弹,花瓣碎成千朵万朵,如同飞雪飘絮,卷成一阵狂风即刻冲君禹而去。
君禹挥剑将如同刀刃般锋利的花瓣斩断。他被缠住了脚,琼华也不想多作纠缠,回身就拉着我往跳下界去。
琼华也不召云驾雾,撒了欢地带着我往下飞。待我虚软着站稳了脚,我们已经停驻在一片密林当中。下界处于天微亮的清晨,早雾盘亘在林中还未散去,卷着凉寒灌入衣袖当中。此刻我法力还未完全恢复,不能以内力御寒,更觉此地冷得入骨。
琼华似乎看出我的不适,说:“忍一忍吧,一会儿我们就下山,下去之后就不冷了。在蛊虫未死之前,你可千万不要妄动法力。”
“到底什么蛊虫?”我抱着胳膊,颤抖的气息化成白烟。
“恩...我刚刚探你法力的时候,发现你体内有冰蛊虫。这种小东西没什么大害,就是你要使用法术的话,它会让你很痛苦。”她轻轻打掉我肩上的冰霜,说,“看来你的情郎不想你离开结界啊。”
我皱着眉说:“他不是我的情郎。”君禹是在宁和塔才学得这些歪门邪道的法术么?
琼华笑道:“你不用害怕,这种蛊虫离开天界就会死,等他们死掉,你就能恢复法力了。”
看来刚刚是我误会她了,我还以为她是不想让我逃跑才故意打乱我的调息的。可这个人...怎么不说呢?我望着她的赤瞳,一时说不出话来。我点点头,轻着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你都是本座的人了,本座对你爱之惜之都是应该的。”
我说:“...我们下山吧。”
琼华握住我的手,拉着我顺着台阶往山下走。我见四周密林丛生,不见天光,油然生出几分熟悉感,却想不起来这里是哪儿,故而问道:“你带我来的是什么地方?”
“连璧山。”
我:“...”
这怎么还把我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