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无分。
她没有故意拖延洗澡时间,正常速度出来。
她没想到莫悉还在——
“你吃完了?”山鸥侧着头边擦头发、边小心翼翼留意着莫悉的神情。
她面色怔怔,正端坐在沙发上,先前桌上的汤汁残羹已统统消失,留下光洁白净的桌面。
“嗯,碗我也洗了。”莫悉端方对上山鸥的目光,磊落倜傥。
听不出任何情绪,山鸥再次挪开眼,挪开脚步,借口回房:“嗯,辛苦了,我先吹个头发。”
“山鸥,今晚……方便收留我一晚吗?”莫悉想了很久,可无论怎么说出口,卑微就是卑微。
山鸥一脸愕然,意识到不合时宜,旋即恢复自然,故作轻松:“可以啊,那你先洗漱,我给你铺床。”她没什么理由拒绝。
“不用那么麻烦,我跟你睡一张床。”嗓子骤然干涩嘶哑,这句话显然莫悉说得吃力,。
山鸥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但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我去给你找睡衣。”看不出异常,山鸥继而回答。
她大概擦了擦半干的头发,然后去衣柜里找了件没穿过但洗好的丝质睡衣裙,连同毛巾,一起帮莫悉放进淋浴室。
“谢谢。”莫悉礼貌。
山鸥浅浅一笑。
等莫悉洗完后,山鸥背对门口已躺好在床上,莫悉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
只是好笑,看着她一半身子都挂在床沿,估计再往外一寸,会直接掉下去吧。
“洗完了?”山鸥并没睡着,床头的书翻阅到一半也看不下去,刚闭上眼睛,就听见了莫悉的动静。
“嗯,烫伤药还有吗?”莫悉站在门口,望着山鸥背影,擦拭头发,探问道。
“还有,我拿给你。”山鸥利落起身,穿上鞋,将烫伤药从药箱取了出来,递给沙发边的莫悉。
她没问莫悉怎么受伤的。
莫悉没有接下,只是不紧不慢坐在沙发上,将手背朝上,递到山鸥面前,看不出情绪:“你帮我。”
山鸥怔了怔,愣愣走上前。
莫悉小手指和无名指略显红肿,突兀横亘与柔嫩的肌肤之间,看得山鸥两条长眉微微隆起,猜测她一定是刚刚煲汤不小心烫到的。
她故作自然,牵起莫悉左手指尖,轻轻扭开盖子,先挤出一点药膏涂在自己无名指间,对她红肿的指节轻轻呼气:“疼吗?”
忍不住看向莫悉时,眼里几不可察的心疼,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不疼了。”莫悉勾勾唇,柔声回答。山鸥温柔的样子,她看一辈子都不知足。
“那我上药了。”山鸥将指尖药膏轻抹在莫悉的烫伤处,担心她会疼,她尽量使用更轻的力度。
在山鸥的轻揉触碰下,酥酥痒痒的,莫悉涂上药膏的手不自觉瑟缩一下,嗓子还是干干的,娇怨道:“你弄疼我了,我自己来,你去休息吧。”
莫悉抽回手,慌促乱擦,力道可比刚刚山鸥所用的力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