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国诚见李进忠执意要攀亲戚,无可奈何地说:“我是个流浪儿,生辰八字是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是万历三十八年七月生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李进忠大喜,道:“三十八年,对,对,我外孙儿就是那时出生的。”
国诚几乎都有点无语了,这李进忠怎么听风就是雨啊,自己已经说了和他关系不太,暗暗否认了与他的亲戚关系,怎么还死缠着不放啊。再说,你李进忠这么一个名人,你外孙的生辰八字不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吗,靠生辰八字去核地你外孙的身份,那能核对出多少人出来呀。
国诚不知道,李进忠已经在宫里赚了不少钱,眼见得万历日渐衰老,太子又沉湎于女色,命也不久矣,皇太孙登大宝之时,指日可待,而自己又是太孙的心腹,司礼监秉笔太监之位稳稳地落在自己头上。李进忠志得意满,但每当念及自己无后一事,心中总是遗憾,这也是历史上他为什么收了“十孩儿”、“四十孙”的缘故。听说自己女儿生了外孙,他动了把外孙过继为孙子的念头,但听说外孙未及周岁即被人贩抱走,他大动肝火,严令沧州知府打击境内的人贩子,使得沧州一时市井平安,人人称颂。虽然暂时熄了过继的念头,但懊悔、惋惜如同野草般,时时在心头发芽。这次一见国诚与自己长相类似,无后的痛惜彻底摧毁了他的理智。
“外孙,等我问完你母亲再和你聊,现在我要去陪皇太孙了,记住,我们是一家人,我现在爬得高,咱们家才站得稳,让人瞧得起。”
国诚不敢答应,口中含含糊糊地对付了几句,忽然摸到怀里的磁瓶,心中一动,掏出五瓶递给李进忠说道:“李大叔,这是我的香水工厂生产的香水,虽然是试用品,但相信大明没有任何一种香料可与之相比,送给大叔,拿去送人吧。”
李进忠心中感动,又狠狠地抱了一下国诚,拭了一把眼泪,进屋陪皇太孙去了。
国诚看他进房间,不由得摇了摇头,叹口气。走近历史,那些大奸大恶之徒和故事、漫画中的泯灭人性的恶魔终究不同,他们也有七情六欲,心中也有柔软的角落。
国诚正在沉思,内侍那独特的阴柔嗓音在耳过响起:“国公子,已过午时,桌子和菜都准备好了,可以摆出来吗?”
国诚定睛一看,原来是王承思,便道:“摆出来吧,我去请皇太孙殿下。”
进了里屋,见皇太孙依然在研究转盘模型,李进忠已经收了刚才亲切的面孔,仿佛根本不认识国诚一样。
“阿校,菜已备得,先吃再研究吧。”
朱由校把眼睛从模型上移开,看着国诚说:“你刚才只说菜,没有说饭,难道检弟,这里穷得连饭都请不起了吗?”
“我们今天吃火锅,不用吃饭。”
“火锅,难道连锅子也能吃吗?”
“阿校出去一看便知。”国诚卖了个关子。
朱由校出屋一看,院子里摆着一张八仙桌,只是好好的一张桌子中间却挖了个洞,里面摆着个火炉,上面架着一个大锅,锅里“咕嘟咕嘟”水正开着。周边摆满了各种洗净的蔬菜和肉。
朱由校不由愣住了,菜要吃新鲜不错,可这也太新鲜了吧,全是生的,怎么吃呀。
国诚笑道:“今天我们采用复古吃法——古董羹,据说是东汉光武皇帝创制的,桌子中间的汤锅里装是王承恩熬了一天一夜的骨头汤,鲜美异常,将蔬菜肉片扔进锅里,烫熟即食,随吃随烫,肉嫩菜鲜,味道极好。”
国诚的声音刚落,一个清丽的女声突然响起:“怎么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也不请我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