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歌剧院

绷紧了。

    爱玛就是喜欢他这样纯情的模样，趁艾什里夫人走过去和乔治安娜说话，笑眯眯地低声道：“好久不见，这身打扮很适合你。”

    艾尔文虽然非常不好意思，但还是能感觉到似乎被抢了台词，干巴巴地道：“你也是，我是说，非常漂亮。”原来军队里没人知道他有未婚妻，去年爱玛开始给他写信，还在冬天寄去几件非常保暖的可以穿在军装里的背心、袜子还有一些治冻伤药。这下周围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体贴的未婚妻了。有朋友给他出主意让他背一些十四行诗，说淑女们都十分喜欢。他确实准备了，但不知为何见到爱玛就说不出口了。

    爱玛不好在这里和艾尔文说太久悄悄话，微笑着把手放在艾尔文的掌心里，和他一起走进会客厅。“真高兴您喜欢。”

    晚上，一行五人来到科文特花园剧院。

    爱玛下车的时候非常小心，因为艾什里夫人也为她选了一顶非常华丽的帽子，爱玛不低头没法下车，但是低头又怕帽子上的羽毛和其他装饰会戳到离她很近的艾尔文。

    爱玛在没穿越之前也听过歌剧，但那些歌剧院和科文特花园剧院完全没法比。高高的穹顶金碧辉煌，楼上呈弧形排开三层包厢。穿着华丽衣裙的小姐夫人一手握着扇子，一手挽着西装革履的男伴，仪态从容地向里走去。此时尚未开场，舞台被厚重的帷幕遮掩着。

    今天的剧目情节比较简单，就是一个爱情故事，历经波折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演员的水平相当不错。落下帷幕之后，掌声如潮。

    出了剧院，乔治安娜还兴奋地眼睛闪闪发亮，拉着爱玛讨论女主人公的选择。“甜言蜜语往往不可信，还好她聪明地识破了陷阱，没有错付爱情。”

    一个尖锐的女声传来。“付出爱情真的要非常谨慎。你说为什么小姐们会选择嫁给军人呢？他们没有土地、没有爵位也没有丰厚的财产，脾气粗鲁一身伤疤，婚后小姐们就要彻底和上流社会说再见了。”

    爱玛闻声看去，觉得这位小姐声音和脸都有点熟，哦，她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位咖啡厅的凯特小姐吗？爱玛对她微微一笑：“多谢您的关心，但我是肯特拉伯爵家的小姐，这个荣耀的姓氏一生都会伴随我。我做出的选择每一个想方设法想要进入上流社会的人估计都不能理解。请问您和那位罗尔斯先生订婚了吗？”

    爱玛刚好戳到了凯特小姐的痛处。凯特小姐曾经也是男爵家的小姐，可惜父亲去世了，男爵非世袭，而且家中财产不多，她本想嫁给富有的达西先生，可惜达西先生出了事。她又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有爵位但财产经营不善、生活不那么宽裕的罗尔斯表哥，没想到罗尔斯先生宁愿娶暴发户之女、嫁妆丰厚的黛西小姐也不愿娶她，其他的选择就更糟糕了。凯特小姐脸涨得通红。“我根本没有和您说话，您怎么能开口就对我冷嘲热讽！”

    爱玛刚想再补一刀，目光忽然停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他身材高大，面无表情，这场闹剧并没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说起来爱玛和他有血缘关系，但他已经不能被称作肯特拉先生了，大家一般把他称作：不名誉的私生子肯特拉家的叛徒辉格军官布朗。这一串完美的介绍了他前半生的经历。他的母亲是肯特拉家的女仆，虽然不知道爱玛的爷爷当年是如何对待他们母子的，不过想来不够友好。因为他毕业之后就加入军队。凭借平叛的军功迅速成为。而就在爱玛的爷爷觉得这个私生子很争气的时候，他毅然投入了辉格党的阵营，冠上了他母亲，那个卑微的女仆的姓氏——布朗。单就个人感情而言，爱玛是很欣赏这位叔父的，可惜他和老肯特拉先生的感情不怎么样，在他的葬礼上都没有出现。还是上次随乔治来伦敦刚好碰到过他一次。如果她没记错，刚才和布朗先生从同一个包厢里出来的是一位托利党的伯爵，这可不太寻常。

    凯特小姐说完自己的一串反击愤愤地走了。爱玛暗暗记下布朗先生的事，决定回去告诉乔治留意一下。往外走了两步却发现艾尔文没有跟上来。爱玛诧异地回头。“艾尔文？”

    艾尔文还站在那里，似乎在思索什么。

    爱玛以为凯特小姐的话刺伤了艾尔文，连忙安慰道：“我和那位小姐曾经有些冲突，她为了攻击我才这样贬低军人，请您不要把这些话放在心上，我们都知道她说的有失公允。”

    艾什里姨妈也说：“我还从没见过这样刻薄的小姐，她说这些胡话真是缺乏教养。”

    有些话不方便在这种场合说，面对安慰他的两位女士，艾尔文点点头。“我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那些对军人的贬损艾尔文并不在意，但凯特小姐有一句话让他不能释怀。为什么小姐们会选择嫁给军人呢？他确实没有土地、爵位和丰厚的财产，为什么老肯特拉伯爵当初会选择把爱玛嫁给他，而爱玛也同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