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不出jul不够强的话,但见了颜浔阳,还是很内疚的。
明明谁都知道,他赢了jul。
偏偏作为女朋友的她,不肯当众承认他的实力。
“所以就横穿大半个城市,专门到这里来纳凉?”
胡筱柔答不上来,手不由自主地一下一下去戳冰沙上的果肉。
颜浔阳皱眉,四下一打量,伸手来拉她:“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吃。”
胡筱柔犹犹豫豫地站起来,小媳妇似的跟在他身后。
颜浔阳走得极快,脚下的运动鞋鞋带松了都懒得理,只拖着她大步往广场边沿走去。
喷泉、鸽房、自行车租赁点、便利店……胡筱柔有种时间在倒带的错觉,只是身边多了一个人。
他是开着车来的,骚包跑车座椅被太阳晒得滚烫,甫一坐下去,简直要怀疑是不是闻到了肉香。
颜浔阳却似毫无感觉,单手打着方向盘,一个劲踩油门。
穿广场,上高架,风驰电掣般穿行于车流之间。
经过市中心那家口碑甚好的甜品店的时候,颜浔阳靠边把车停了下来:“你在这儿等会儿。”
做错了事情之后不能作的道理,胡筱柔还是很懂的。
她老老实实等着颜浔阳抱了一大桶冰淇淋回来,迟疑地表示:“吃这么多,阿b要念叨了。”
“又不是在直播节目上,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胡筱柔抱着冰淇淋叹气,果然,是真生气了。
车子越开越偏僻,出了新区之后,仍旧一路往北。
北面的公路紧靠长江支流,支流又连着海,一时间知了声、潮汐声交织回荡,连暑气都似乎消散了不少。
终于在码头边停下的时候,胡筱柔怀里的冰淇淋都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
颜浔阳这才侧头看她,随口问:“怎么不吃了?”
胡筱柔打开盖子,大半桶黏稠的奶油在纸筒里流淌。
她自言自语地嘀咕:“都化了。”
颜浔阳像没听到一般,掏了自己手机出来,关机。
胡筱柔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随手把冰淇淋桶塞回塑料袋里。
颜浔阳就坐那都能听到她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声。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胡筱柔没话找话般问:“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呀?”
那个小广场既不在节目回俱乐部的路上,也从来没有一起逛过。
倒是很久以前,很白源一起去过。
颜浔阳,瞥了一眼她的裤兜:“手机定位。”
胡筱柔的瞳眸瞬间睁大了,随即一把掏出手机,飞快地按了电源键关机。
颜浔阳闷笑,又瞄了眼冰淇淋道,“既然冰淇淋化了可以丢掉,为什么人老了就不能老实承认?”
胡筱柔怎么想不到冰淇淋还能关联到jul身上,呆了呆,说:“你生气了?”
颜浔阳叹气:“你做了什么,我要生你气?”
“我……”
“是因为你不许人家说我是花瓶生气,还是因为你不愿意拿我和jul比较生气?”
“……”
“难道在你心里,我是这样小心眼的人?”
胡筱柔本来就嘴笨,现在还理亏,哪里还说得出分辨的话来。
她不由自主地低头去看自己的膝盖,眼眶也有点发涩。
就是这样才内疚啊,明明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鼓励,自己却连事实都不愿意承认。
眼泪一颗颗落在裤子上,很快就染湿了一大片。
“傻样,”颜浔阳狠狠地扯了扯她被风吹得乱糟糟的马尾辫,“我要真生气,就不来找你了。你看我像那种喜欢跪舔的人吗?”
胡筱柔抽搐了一下,没吭声。
“说话呀。”
胡筱柔仍旧不说话,垂着头,像是颗晒弯了的腰的豆苗。
颜浔阳无奈地把人拥进怀里,“我只是不服气,为什么在你心里,他输了,还是比我强。明明我才是在你身边的人,我才是将要陪着你一路走下去的人——他是你老师,所以我永远都要排在他后面吗?”
胡筱柔反驳不了,只好继续低着头不吭声。
颜浔阳也给她弄没脾气了,他翻了手帕纸出来,给她擦脸上的眼泪,“你都拿金腰带的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
胡筱柔抹了下眼睛,抽搐着抬眼来看他:“又有什么区别?”
“自由搏击的冠军可和别的项目冠军不一样,明年要是输掉比赛,金腰带就易主了。以后每年都要哭一次吗?”
胡筱柔给他说得笑起来:“我又不是因为这个才哭。”
“那是为什么?”
沉默地在两人之间蔓延着,胡筱柔是不知怎么表达,而颜浔阳,则一直望着远处的江景发呆。
胡筱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只看到茫茫无际的水波。
海风吹得江面上细波粼粼,有白鹭掠着水面渐渐飞高,小而袅娜的停落在桥墩上。
停歇片刻,又继续往上游方向飞去。
不多时,就成了小小的一个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