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还剩下两个黄灯笼未解,众人都有些跃跃欲试,可又担心解不出来丢了脸面,一时便都有些踌躇。卫姰笑看着雨说:“闻人妹妹不去解一个么?很好玩的。”
雨垂目一笑:“我才疏学浅,难登大雅之堂,还是看看便好。”
“闻人妹妹这可是谦虚了,”卫姰说,“谁不知道闻人家的子女各个都是饱读诗书的大才?你的姐姐安王妃才名誉满京城,你二哥三哥是白先生的高足,而你大哥更是王夬先生的关门弟子,想必你应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是。”
闻人诰低声劝道:“妹妹,去试试看吧,我和二哥帮你一起猜,别让人小瞧了咱们闻人家。”
雨无奈,只得站起:“如此,我就献丑了。”说完便要去摘一个红灯笼。
卫姰又说:“闻人妹妹为何不试试黄色的灯笼?”
雨停下手中的动作,静默了片刻,回头看着她道:“既是寿星要求,我只得从命,只是我若解不出来,还望大家不要笑话于我。”
卫晟刚准备开口,李浲站起道:“你只管去解,若当真解不出,本王来帮你解。”
见李浲维护雨,卫姰的面色有些不好看,可还是强笑着说:“闻人妹妹这下便无后顾之忧了。”
雨向李浲行了一礼以示谢意,走到一个黄灯笼之下解下了白布,朗声念道:“一入西川水势平。”
站在一旁的贺扬说:“这题面说的是长江。”
雨冲他一笑:“贺小将军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还请不吝赐教。”
贺扬道:“赐教不敢当,只不过长江之水自青海当拉山起,经通天河、金沙江,波澜壮阔,奔涌不息,然而入于西川时,水势便渐趋平缓,可不是一入西川水势平么?”
雨苦笑着:“说的是呢,可这要作何解呢?”
卫晟走到雨的身边,拿过那张白布细看了看,笑着说:“妹妹这题出的精妙,确实难解,然而也不是全然没有章法,这题需得三四拆分来看,便能解出谜底。”说罢,他又将白布放在了雨的手里。
雨按他所说仔细看了之后,灵光一动,笑着说:“一字入西,水平入川,我知道了,是一个酬字。”
闻人诰抚掌大笑:“好谜好谜,真是精妙绝伦。”
卫姰笑得有些僵硬,命丫鬟将一个大的礼物盒子奉上给雨,然而脸色更加难看的却是李浲,他沉着脸,来到最后一个黄灯笼下,拽下白布挑眉道:“还剩最后一个黄灯笼,本王便来试一试好了——南宋虽存北宋亡。”
这下,连卫晟都低头思索起来了,四周人小声议论着:“这叫什么谜题?根本没有头绪啊。”
卫姰怕李浲解不出来,忙走上前说:“其实这北宋……”
李浲一抬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卫姰不敢再说,只好一个劲儿地给卫晟使眼色,卫晟看了一眼李浲,微微冲卫姰摇了摇头,卫姰无奈,只得紧张地看着李浲,厅内一时无人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浲身上,李浲闭上双眼,半晌后才缓缓道:“靖康之变之后,赵构建都临安,史称南宋,此题寓意颇深,不亏是卫大小姐的手笔。”
卫姰闻言,面色一喜:“殿下可是解出谜底了么?”
李浲睁眼,看着她道:“此题运法成谜,北‘宋’亡,以曲笔出‘木’,南‘宋’存,以直笔见‘木’,便是一个双木林字,本王说的可对?”
卫姰如释重负,喜笑颜开:“齐王殿下当真聪慧,这题本是我的得意之作,费劲脑汁想了足足半月才成,没想到竟被殿下一语道破,实在是叹为观止。”
厅中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奉承李浲,李浲淡淡笑着,用余光瞟了一眼雨,雨忙冲他笑了笑,李浲满意地挑了挑眉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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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夜宴下来,雨感觉身子略有些疲累,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酒气上头,不禁有些惆怅,若想恢复到从前的身体只怕是不可能了,眼下这身子想必还是要多耗费一些功夫来将养。等丫鬟伺候着梳洗完,夜已经深了,床褥早就被汤婆子焐热了,雨刚要躺下,忽地门口来报说是闻人诣来了。陈嬷嬷给雨披上了厚厚的披风,扶她坐在炕座上,闻人诣进来后,屏退了下人,坐在炕座的另一端,看着雨欲言又止。
雨说:“哥哥,这么晚了,找我可是有什么事么?”
闻人诣道:“你今天在卫府,一切可好么?”
“哪能有什么不好呢,二哥三哥也都在的。”
闻人诣点了点头:“他二人倒是经常出席这样的宴会,不奇怪。”
“哥哥来此,就是问我好不好么?”
闻人诣尴尬地摇了摇头:“皇上命我巡视汉阳,后日一早便要出发,明日要做许多准备,怕是没有时间和你多谈,故而……”
雨笑着说:“哥哥新官上任,这便要烧第一把火去了么?汉阳……可是个好地方呢。”
“不过例行公事罢了,哪里有什么火可烧,妹妹说笑了。”
雨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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