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南以后要听爹娘的话,等忆南长大了再到平京来看义母。”
傅绮筝又对贺麟松言道:“快走吧。”能送贺忆南回去着实不易,唯恐多待一刻便生了变故。沉眼间见那副将腰间悬着的玉佩甚为眼熟,“天清朗、竹影稀”。傅绮筝这才明白悠竹信中所言,何谓此生殊途,便是一入紫华,萧郎路人。
送走贺忆南,景颐宫再没了活泼的小人影,傅绮筝一颗心空落了下来,这宫里更是静得让人心生凉意。好在自打从行宫回来后,傅绮筝独处的时间甚少,也就并非整日望着空空的宫殿兴叹了。
如今傅绮筝怕冷清,有人则更怕让傅绮筝觉得冷清,于是费尽了心思要讨她欢心,如此一来凌彬蔚便又成了深受元帝器重的御前红人,出的各种主意屡试不爽。
自贵妃复宠,六宫粉黛彻底无色了,这其中最不甘心的当属徐倩然,每当傅绮筝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时,甄妃总会出面为徐倩然求情,看在甄妃的薄面上,傅绮筝也屡次饶过了徐倩然,只望她能如从前一样,谨言慎行、息事宁人,可曾得一时盛宠的徐倩然仍是不肯认命。
“皇上大可不必为臣妾费这么多心思,皇上整日陪着臣妾,臣妾已经知足了。”
“知足不够,朕要你每日都高兴。”
傅绮筝看着他,莞尔一笑:“皇上无忧无虑,臣妾自然就高兴。”
御花园的小径落叶纷纷,徐步慢行,秋风微凉,掌心却是温暖。
“别动。”元帝看着傅绮筝言道。
傅绮筝惑然驻足,原本以为又是什么东西落到发髻上了,直至额头一瞬温热,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转眼间见随侍的宫女内监里不乏窃笑的。
如今无处不亲昵,傅绮筝疑惑不解,问道:“臣妾好奇凌世子成天到底跟皇上说什么了?”
元帝淡淡道:“不管他说什么,只要能让你高兴,朕就姑且相信他。”
傅绮筝忍俊不禁,但盛情难却,只能由着他为所欲为了。
“嫔妾参见皇上、贵妃娘娘。”
傅绮筝这才看见前面施礼的又是徐倩然,自打回宫以来,无论她与元帝走到何处,徐倩然总会悉心装扮一番后出现,傅绮筝亦知这绝非巧合,多半是蓄意打听了前来。
但让傅绮筝疑惑不解的是,无论在哪儿碰见,元帝连看都不看一眼徐氏,更别说唤她起来,对其置若罔闻,视而不见,径直带着傅绮筝离去。傅绮筝虽不明白是何缘故,但心下却是畅快。
走入假山上的凉亭坐下歇息,傅绮筝环顾四周,这御花园中秋意阑珊,就快要入冬了。
此时李常海从传信的内监那里得了消息,过来禀道:“皇上,嘉懿长公主已入宫,求见贵妃娘娘。”
傅绮筝诧异道:“嘉懿怎么这时候来了?”于是让人领着嘉懿来御花园。
嘉懿走来神色焦灼,顾不上行礼便对傅绮筝急道:“绮筝,有件事,爹娘拿不定主意,这才让我进宫来见你。”
见嘉懿一脸愁容,元帝也问道:“出了何事?”
嘉懿对元帝道:“还不是洵哥哥干的好事,这事要是传出去,真是要丢尽皇家颜面,堂堂亲王殿下,竟然会和一个奴婢……”愤然顿住,说不下去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傅绮筝云里雾里。
嘉懿似难以启齿,但还是徐徐说道:“府里的丫鬟云儿有了身孕,说那孩子的父亲是裕王殿下。”
嘉懿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傅绮筝骤然惊骇,愣愣言道:“云儿和裕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