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一眼,只因方才那一幕早已灼得心生疼,不忍再视。
“来这里有事么?”元帝的语气极为平和,就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傅绮筝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一切还有解释的必要吗?
“记着,以后就算有要事也不得擅闯。”
傅绮筝骇然抬头看向他,却见他面无表情,说得十分淡然,那勾在徐倩然腰间的手,一刻也不愿松开,他这是怪她打扰了吧,从无人敢拦到不得擅闯,傅绮筝不禁自嘲,时过境迁。
“还不退下。”元帝淡淡道。
“臣妾……告退……”傅绮筝徐徐欠身,转过身背对之际,无人得见,那滚落脸颊的泪。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宫里,不知这路所往,但去到何处,又有什么区别呢?一阵读书声传来,傅绮筝驻足转眼一看,原是到了景福宫,那院中读书的人影都长这么高了。
泠钰看见了傅绮筝,合上书拱手道:“儿臣拜见贵妃娘娘。”
傅绮筝走了进去,看着泠钰不禁喟叹,五年了,待这些孩子懂事,蕙颖、泠钰、泠宏都该恨她不是吗?她冷漠地看着尹氏枉死,她亲自给文月送去了毒酒让其“畏罪自尽”,她将陈家置入万劫不复之地……
泠钰见傅绮筝神色消沉,且一言不发,遂问道:“绫娘娘怎么了?”
傅绮筝摇了摇头,轻言道:“没事。”与泠钰走到井亭中坐下,缓缓开口相问,“钰儿还记得母妃吗?”
泠钰点了点头,又问傅绮筝道:“绫娘娘,母妃从前是不是做了很多错事?”
傅绮筝无奈地笑了笑:“在这宫里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正如现在的她,一步错,便要自食其果。
泠钰见傅绮筝眼眸中泛起了泪光,急道:“绫娘娘怎么哭了?”
傅绮筝挤出了一丝微笑,伸手正了正他的发冠:“看见钰儿这么刻苦,绫娘娘高兴。”
“儿臣从小就没了母妃,绫娘娘待儿臣就像母亲一样,儿臣长大后定会孝顺绫娘娘的。”泠钰认真地说道。
傅绮筝抱住泠钰,霎时热泪盈眶,心下却是百般陈杂。
泠钰笑说:“等绫娘娘以后生了小皇弟,儿臣就教小皇弟读书。”
傅绮筝抚着他的头紧贴在肩前,哽咽:“钰儿。”心下苦笑,如今已成了这番局面,她还能有自己的孩子吗?
“娘娘怎么在这儿,让奴婢好找。”年锦安进来道。
傅绮筝松开泠钰,拭去眼泪。
“娘娘这是怎么了?”年锦安担忧不已。
傅绮筝并未作答,只问道:“何事?”
年锦安神色忧虑,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姑姑有什么话就说吧。”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是她傅绮筝受不住的。
“皇上刚刚下旨封了淑仪徐氏为丽嫔,迁居宛福宫主殿,让娘娘在两日内务必将丽嫔迁宫之事打理妥当。”
丽嫔,怎么不直接封个贵妃呢?傅绮筝扬唇冷笑,木已成舟,无可奈何,遂淡淡道:“让内府着手办吧。”
“皇上让娘娘亲自督办。”
傅绮筝惊愕:“什么意思?让本宫去盯着那些奴才给她搬寝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