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国破家亡，蜇伏

    1938年1月22日。昆山城外，天还没亮

    天上挂着一轮弯月，城外简易公路，南北方向，微微月光洒在夜色里。

    一个人快速在向前行进，从他的步伐可以看出军人特有的气质，行走在凹凸不平道路上，每一步之间的距离完全相同，始终走在公路靠右侧，公路中间是零星顽强的狗尾巴草，一个多月前的战争并未让顽强的生命低头，

    平时道路上汽车并不多，大部分骡驴马车，牲口踩出的脚印层层叠叠。

    以南方人标准看来这人个头挺高。看似走的很随意，但隐隐带着丝丝凌烈寒气，看他去的方向应该是要去北边昆山县城，在他身后300米左右两个同样打扮迈着相同的步伐的人不紧不慢跟着。

    南方的冬天跟北方比其实不算冷，甚至可以算暖和，但这阴冷小公路上的人并不多，天不亮在路上行走的只有几个挑着菜进县城的百姓，去的早希望可以卖个好价钱。公路两边长栽种的是南方常见的柳树桉树，再往外开阔地是农田，蓄满了水，公路路基两边长满了野草，一边一条水沟顺着公路延伸，公路高出农田。

    快到城南鬼子检查站，农田变成了旱田，田里种的大部分是耐寒的萝卜，白菜，这要放在北方，地里应是光秃的野草。

    那个身影没停下来，但折向西走的田埂，田埂上也种有蔬菜，靠边留有一条巴掌宽的小道，已经收割了的菜地露出大片稀蔬的土地，夜色中看不真切，借着树林掩护，能看到路上有打着手电的鬼子的巡逻队。避开后，身影从田野来到一排房屋前，选择了一户，慢跑纵身从房子边上的小树攀上了二楼的窗户，绝对的轻车熟路。熟练打开窗户，从脖子上取下毛巾擦掉窗台上脚印，进入房间，倾听没有异样，打开门穿过一个过道来到前面房间，再次打开门进入前面房间来到窗前，慢慢用手将窗户用力向上提着推开一条小缝，木制转轴发出轻微吱呀声，从窗与框之间的缝隙中观察下边的街道，半晌，没有异样。

    回到刚进来的房间，打开窗，又关上，这是暗号。然后找了把椅子，将脖子上的毛巾取下快速擦了一下，坐下闭目养神。

    很快窗子吱呀一声又打了，两个身影跳了进来。

    ＂真冷，这鬼地方没咱家乡那冷，可冷风老往身子里钻。＂

    ＂排长，你说他们上次讲的都是真的吗，南京死了几十万人，天杀的鬼子，报纸上说的可不一样＂

    先前进来坐着的人从裤包摸出一包烟，一人发了一支，借着点烟的火光，霍然是李远，不紧不慢的说：＂八九不离十吧，今天应该能得到我们49军准确消息，具体情况不太清楚，军政部留守人员会给我们最新消息。＂

    最先开口的是二排长杨勇，因为被鬼子炮弹炸伤了腿，无法跟团部撤退，留在了昆山，另一个名叫杨平，李远的一班班长。昆山撤退时份员无法带走，90公里急行军会要人命，近200伤员在督战队帮助下不得不留了下来，熟悉收治伤兵的李远排留了下来，带领200多人5个标准排的伤兵部队，夜色中在受军政部指挥的督战队的帮助下暂时驻扎在渡头村一个大户家里，这家人在军政部有一定关系，已经逃往南京。经过军政部军事委员会密查组安排，现在所在的房子都是军政部作的预案，只是人太多了。

    渡头村距离县城十多公里，地方不大，人太多容易引起鬼子注意，前段时间大部分伤员已经伤愈，在军政部留守人员帮助下分批向西去寻找49军，现在伤员仅仅还剩下重伤的那部分伤筋动骨的十一个，以及李远排剩下十二个，一个医护兵，总共24个人。刚开始，就一个医护兵根本不可能医治这么多伤员，这医护兵水平并不是很高，在李远排的镇定处理伤员过程中受到鼓舞。伤员竟然一个没有死亡！上天没有眷顾谁的意思，能有这样结果，兵们心知肚明，几百名真正伤重难治的兄弟都带着一捆捆手榴弹全部留在了太仓到昆山的树林里，也正是他们的决绝，鬼子也被打怕了，不愿意付出更大伤亡，树林里攻击前进才没那么快，他们为团里力量得以保存献出了年轻的生命，否则以鬼子一个师团兵力，补充团早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鬼子陆军胆大的很，十师团未按时到达昆山，贻误战机，对司令部回电是：遇精锐德械师，我部伤亡4062人，全歼这支中国军队。

    天渐渐亮了起来。

    李远这从楼梯下到一楼，轻轻将门栓取下，楼上杨平从窗口观察着街道，用脚在木质楼板上轻点两下，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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