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生物经过的时候,壁上的感应灯会自动亮光。不过此时,那灯却是一闪一闪的,似乎是在对正在走动的那件物体进行身份的怀疑。
忽明忽暗的地面拉出了一条修长的影子,随着影子往前移动一尺,地面就响起一下很轻很轻的声音,仿佛那走路的人生怕吵着其他人。
其实这个时候也不过才入夜,楼下的电视机放映的新闻联播的声音隐隐传来,这儿的就算是重重的一下踏步,其他人也未必会注意到。
影子移动的速度很慢,每一次的跨出,间隔了数得出的秒数,仿佛经过了漫长的思考,是沉重,是犹豫。影子停在一间房门前,不再移动。
进,还是不进。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仿佛间那略带调笑的话语骤然在身边响起。
“才不过分开片刻,马上就受不住了,真是人间自是有情痴,长夜只谈风与月……”
地上的影子似是颤了颤,那折射在墙体的一端左右晃了晃。
狠狠地甩了甩脑袋,却始终挥不去那绕耳的魔音。
“果真是思之如狂,思之如狂呀。嘻嘻哈哈……”
“叮”,迟疑了片刻后,那手还是拧开了锁。
随着影子在走廊中消失,那门无声地关上,紧跟着泛起淡淡的水纹波。
结界!
光线骤然一暗,伸手不见五指,虽然目力超群,却也不见一物,正待凝神,眼前又是一亮,像是机关被触动了般。墙中弹出了几个小卡座,上面则插着支近一尺长的蜡烛,火苗轻轻晃了晃,但很快就垂直了,无风不动!
房还是这间房,里面的人仍是那一个,只不过,那摆设就完全变了一个样,没有了笨重的仪器,没有了诡异的道符,换上的是温馨的摆设。世间女子独有的闺房!
“你来啦!”淡淡的女声轻轻响起,语气中没有对这个不敲门的闯入者的责怪,就好像她早就知道他会来那般在这儿特意等他,但偏偏又少了几分惊喜,反倒像是普普通通的的打招呼,却又能让听者觉得这个招呼的特别。
“嗯”,像是回应,又像是镇定心神,脚步却没有迟疑,一直走到最亮那一点前。
古色的酸枝几上摆着几碟新鲜瓜果,那小小的紫葡萄上甚至还有一层薄雾,如同清晨植被上覆盖的霜露。不过有经验的人细看,就会知道那不过是从冰箱弄出来的罢了。水晶般的果盘底下却是古色古香的桌子,让人觉得有些微另类,可更另类的却不是这些。木几正中放着一个八角型的暗青色器皿,正对着他的那一面是盘旋作一团的巨龙,那只龙眼半眯半张正盯着他。器皿里插着一支蜡烛,这支蜡烛比墙里那些稍稍长了点,粗了点,还红了点。火光之下,红色的“棒子”上像是涂了几道金粉,弯弯曲曲,似字非字,像图非图,不由得让人觉得又是某种符咒。
结界,烛火,亦古亦今的物,若是换作了别处、他人,定然会吓得尖声大叫,可惜现在身处此地的这人是凌天恒,他的目光只是稍稍在蜡烛上一扫,就瞧向了对面那双手。
那双手原本不是很白,也没有涂上什么美白的护肤品,此时在这奇异的烛光下,倒显得晶莹剔透,就像古书中的纤纤玉手。可惜的是,这个时候这双玉手,并没有以二指拈起葡萄往哪里送,而是五指爪着一个东西,另外五指却是在努力地勾着。
凌天恒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真想冲上前去帮她一把,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只是站在对面看着她笨拙地动作。人总是得要学会**,不能总是要依靠别人。
“啵”,终于那木塞子还是经不起她的骚扰,选择了飞升。烛光下,一道弧线划起,由亮变暗,也不知着落点在哪。
“呼——”像是打心底里松下了道气。
暗红色的液体沿着杯身流满了半个杯子。
葡萄美酒夜光杯,仿佛那不是普通的玻璃杯,而又有特异功能的杯子。酒一下去,马上就“亮”了起来。原是透明得有些不起眼,但此时却像是镶了两颗红宝石般闪着亮光……
“既然来了,那就开始吧。”
角落处传来冷漠的声音,两名大汉将肩上的孩童如扔沙包般甩了下来。
“啪”的重重一下,也未能使他们喊个痛来。若有人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们双目紧闭,嘴唇微青,显然是药力所迷。若是药效不过,就算锯下他们的手脚想必也不会疼醒,而看那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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