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三哥把小屋子的门推来关上,但是没有上锁。燕燕听见他在外面瓮声瓮气地说:“我看你这家伙闲得无聊,把这只兔子拿去剐了,不要烤,就煮来吃。等把兔子肉吃了,再多削些竹签子。反正你也无聊透顶,抓兔子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这山上兔子窝多得很。一会儿你去挖几个陷阱,挖深点,多埋些竹签子,看明天能不能多抓几只?”
“明天有人来换咱们了,就不用了吧!”
“要是傍晚才来,老子不是又要当一天的和尚?喂,你这家伙,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当着她的面叫我什么三哥?”
“您放心,她长了翅膀也跑不了的,还害怕她指名道姓地去报警把咱们抓了……”
声音渐渐变小,燕燕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身上被藤条抽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痛,用手一摸,衣裳有些地方竟然都被藤条抽破了,还好里面穿着背心。
门突然推开,燕燕慌忙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叫胡嫂的女人拎着一只木桶走进屋来。胡嫂将木桶放在床前两尺的地方,然后转身出去,一会儿又进来,把一套干净的校服和内衣扔在床板上,说了一句:“如果不想让这屋子变成水牢,就不要把水弄在地上,桶里有帕子。”转身离去,依然将门锁上。
燕燕探头朝桶里看了一眼,只装着半桶水,所谓洗澡用的帕子,原来是自己系在藤木箱子提把上的那块手绢儿。
门外没有一声儿响动,这让燕燕觉得很不正常,估计一定有人躲在外面,正偷偷透过门缝朝屋里偷看。
燕燕故意慢吞吞地挨下床,动作迟缓地走到木桶边,蹲下身子后,将双手泡在桶中冷水里,过了半天,才捞起帕子洗了一个冷水脸。一边洗一边思忖,“我真傻,在磨铁链子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他们会暗中窥视我的动静?刚才说出去抓兔子,也许是真话,也许是趁机测试我的反应?我不若假装老实一段时间,让他们误以为我真害怕了,等放松了对我的监视,我再想办法。”
燕燕放下帕子,低头瞄了一眼锁在左脚踝上的一米长的铁链,铁链有食指粗,铁链的另一头被钉死在用树木棒做的床脚上。如果没有九牛二虎的力气,休想将铁链从碗口粗的树木棒里拔出来,自己昨天就亲手试了,累了半天,树木里的铁钉纹丝不动。
看着床脚还没有刨掉的树木粗皮,燕燕转念一想,“既然从里面拔不出来,干嘛不用铁链来磨它,虽然看着很粗,但木头总比铁链好磨些。我从里面往外磨,他们就不容易发现,也不容易弄出响声。到了晚上试一试,他们即使在门缝外窥视,这屋里瞎灯摸黑的,量他们也看不见我在干啥。”
燕燕又暗自责怪自己,“先前真糊涂,真应了那句话,急病乱投医,竟然用铁棒磨成针的典故来愚弄自己。自欺欺人不说,还白白挨了一顿打。好在那个叫许蛮子的和胡嫂的两个家伙是两个蠢匪,把自己的名字暴露了不说,还把那个叫什么游三哥的也暴露了,只要我燕燕能逃出去,找警察查你们也容易得多了,非要把你们一伙抓起来严惩不可。大刑侍候之下,让你们狗咬狗,交代出你们幕后拥有黑轿车的指使者。我倒要看看,你们的老板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