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女子不可置信地怔怔望着她,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小姐真乃女中诸葛,只是为何哥嫂命苦至此,没有在四年前遇到您!”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退至窗前,倚在窗棂上,止住了笑,悲戚道:“若是当初,有人能识破那老货的伎俩,替我嫂子主持公道,哥哥便不会误会于她,嫂子便不会含恨而终,哥哥也不会心灰意冷着了陈家的道,败了雕刻大赛,丢了性命,那么,我们慕容家又岂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慕容小姐,你的意思是……”臻蓓诧异道。
在这一刻,从对方的神情言语中,她已经觉察到,四年前的那件事情的内幕,恐怕比她意料中要更加的复杂!
“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再隐瞒。只是事关许多当今的富贵之士,小女子爱小姐且随我回厢房再说。”黄衣女子说着话,已经折身朝着自己客房走去。
陈家?
臻蓓记得从南宫柯口中听说过,现任御雕使负责皇家雕刻之职的,乃是陈家少东家——陈友义,想必对方口中所说的陈家,必定就是这户人家了!
不晓得这慕容家,与陈家又有怎样的关联?
臻蓓脑中飞快闪过这诸多的念头,脚步毫不迟疑地跟着慕容小姐,走进厢房。
双方在桌两侧坐定,慕容小姐开口道:“小姐之前的猜测没有错,我正是慕容家唯一的女儿,名作慕容菀。我们慕容家原本与陈家是世交,后来因为这雕刻方面的利益冲突,渐渐沦为了冤家!
“自那位大人仙逝之后,十年更换一次的皇家御雕的职位,便成了两家共同的目标,此事也变成了慕容家和陈家历代子孙的较量!前一代御雕便是我的祖父担任,只是到了爹爹这一辈,又轮到了陈家那一边担任!
“就在四年之前,原本陈家的任期已经是最后一年,只要哥哥再取得比赛的冠军,御雕也便按照之前心照不宣的规矩,再次轮到我们慕容家!
“谁曾想,陈家父子为了比赛竟然不择手段。雕刻大赛的规矩,乃是在比赛前一个月,便公布比赛内容——也便是雕刻的范畴,让参赛者利用剩余的时间,思考准备赛场上需要雕刻之模型!
因而,赛前的这一个月,也被大家称之为黄金之月!如果,能在这段时间里,有了创作灵感,雕刻出新颖独特的作品,便有更多的胜算机率!
不曾想,陈家竟然他们买通了我家的仆人,让他在赛题发布的第一天,便偷偷在哥哥的饭菜中做了手脚,使得哥哥浑身乏力头昏脑胀,难以集中精力!原本我们都以为哥哥是偶感风寒,但谁知汤药吃了无数剂仍不见好转。
眼看比赛时间马上就要到了,爹娘虽然百般心疼,却已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咬牙去参赛!顾姐姐心中惦记哥哥,便跟随他一同来到这里。
不曾想祸不单行,她因容貌秀丽,竟被歹人盯上了!那歹人趁人不备,潜入她居住的客房,盗走她换洗用的贴身之物,而顾姐姐一心照顾哥哥,虽然后来觉察包袱里的衣物少了几件,但因门窗皆未有破坏的痕迹,所携带的钱财之物也未丢失,便以为定然是离家出门时落下来,便也没有过多留意!
却不料几日后,那几件内衫竟被人悬于众人皆能看到的地方,并在一旁留下一行字,上面写着:慕容家未婚夫人顾氏,芳心四留,不知廉耻,现替天行道,将其不齿行径公开于众!
我顾姐姐看到那几件布满褶皱的内衫,当时便又羞又急又怒晕了过去,醒来之后,便不吃不喝精神恍惚。
哥哥自幼与她一起长大,自然明白她的清白,但当时大赛在即,他病又未痊愈,没有过多精力再安慰陪伴于她。
就在大赛的当日,哥哥刚进入赛场没多久,官府便有人赶到!顾姐姐她,她已经在客栈自尽而亡!”
慕容小姐用衣袖擦拭了一把泪眼,方接着说道:“哥哥听到这个消息,吐了一口血昏倒在地,所雕刻的作品跌落于地,摔成几瓣!顾姐姐的死亡被官府定为自杀,遗体很快便被送回了慕容府。
因哥哥一直神智处于恍惚中,爹娘便含悲亲自操办起顾姐姐的葬礼。就在棺木入土时,哥哥突然一跃而起挥刀自刎,追随顾姐姐而去!”
臻蓓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神色微变。
这个世界乃是男权当道,男人家中有三妻四妾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向来只有痴情女儿殉情自尽,男子若为一女子终生不娶,已经是世间奇闻,莫说会为一个女子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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