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别人,偶尔失约并不算是什么大事,就像上一回,因为街上兵士盘查得太严,文笙不能到陈家老店来,只得叫白麟远空等一场,那也是无奈之举,可同样的事发生在白麟远身上多少有些不寻常。
也许是不巧被什么事绊住了,只好等到下一次约定的时间再来相见。
文笙眼看天色不早,在李从武的催促下结账回去,临走时顺便问了下怎么没见到戚老爷子,店伙回道那老头儿觉着眼下留在店里也没什么钱可赚,干脆投奔朋友去了。
文笙莫名觉着心里有些不踏实,沉默着跟李从武回了家。
入冬以后天黑得早,还没到酉时院子里就黑沉沉的。
文笙点了灯,一边听着李氏唠叨一边做针线。
原道冬月十九这一天也就这样过去了,谁知她刚坐下不到半个时辰,李家大门便被敲地“砰砰”响,有客到访。
虽然这时候距离宵禁还有一段时间,但想也知道天黑以后街上的盘查会变得特别严,这个点儿上门的十九是有急事。
李家阖家惊动,住在隔壁的青桂跑到前面去一看究竟,好一会儿才脸上带着几分古怪回来,说是镖局里的一位镖师来找三哥。
李从武只是个小小学徒,镖局里像他这样的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号,自从离水封城,镖局也跟着没了生意可做,总镖头鲁百泉怕这么多习武之人聚在一起惹来麻烦,干脆把他们都打发回家,算起来李从武已经有七八日未到过镖局了。
文笙听说是找李从武的,也就没有往心里去,她手底下的那件男式绵袍到了上袖子收边儿的阶段,马上就可以上身了,裤子早已经做好,尺寸什么的都是照着她自己来的,李氏并不知情,还当文笙准备做了孝敬大舅李荣。
李从武的那身粗布短衣很多场合不方便,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白麟远一样不重衣冠只重人,文笙日后少不得要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穿着得体一点也好少些麻烦。
这件深色袍子的料子是文笙随便找出来的,做的款式有些像她前生的那些衣裳,等穿上之后一举一动会更加随意自在。
前院的客人没有久呆,很快告辞离去。
来人前脚刚走,李从武就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蹿到后院来,离得老远慌里慌张连声叫道:“表妹,你在不在?快出来,出大事了!”
文笙手一抖,最后一针就扎在了指头上,血珠顿时冒了出来。
文笙将受伤的手指含在口中吮了吮,顾不得别的,起身迎了出去,刚推开门,屋外李从武竟不顾男女之别一把拉住了她。
借着灯光,文笙瞧见三哥的脸色煞白,神情惊恐,她暗道不好,下意识怕他说出什么吓到李氏,反手拉了人往外走出几步,压低声音沉着道:“什么事?不怕,你慢慢说!”
李从武望着文笙张了张嘴,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是云师父刚才过来,他说,说……”
身后赶来一看究竟的李荣出声打断了儿子:“从武,到前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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