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三历数完前往南崇的种种好处,就退了出去。
老贼没有当场表态,这在王十三看来不是问题,沉默并不代表着不动心,多半是装深沉,切,当他不知道,世上像老贼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心里明明千肯万肯的,偏要端着,生怕被人看低了。
就算他真不动心也不要紧,旁边还有个同样想去南崇的东方呢。
想到这里,王十三不禁暗自得意,现在看,之前在法场上对东方的那番游说实在太有先见之明了。
啧啧,这神一样的伏笔啊,任谁来做这件事也不会比老子更好。
白云坞主盯着王十三,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屋门口,才收回目光,停了一会儿,问道:“东方,你觉着他这提议如何?”
东方站在白云坞主旁侧,目光幽深,微微躬身道:“属下觉着很好。”
“既然连你都觉着很好,那就先这样定下来吧。一条必须要依靠他才能通过的密道?那岂不是这些日子谁都能出事,只有他不能?”白云坞主口里说着话,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先用饭吧。”
东方抢在头里,将王十三送来那些吃食逐一试了毒,道:“坞主若是对他不放心,到是可以找个机会试一试。”
白云坞主默然片刻,直到接过面饼和水,方道:“好吧,不是老夫多疑,连商牟善都能背叛我,除了你,我实在不敢再轻信任何人。”
殿外同几个白云坞众呆在一起的王十三觉着心头疾跳了两下,无端有些不舒服。
慕鹏这半天已经消化了那颗丹药,后顾之忧一解,瞧上去从里往外透着轻松,正坐在诸人中间,一边吃东西一边吹牛,感觉到王十三的目光,回望过来。向他讨好地笑笑,王十三不由地暗自皱眉。
夜长梦多,得赶紧找机会动手!
用过饭,白云坞主带着东方自里头出来。道:“走吧,都随我去看看,李承运的人在搞什么鬼。”
他以玉玺移开暗门,众人从密道里出来,回到了内库中。
王十三表现得十分悍不畏死。来到内库门口,道:“大家小心些,我要开门了!”
内库的大门很是厚重,往常去锁后需要十余名壮汉左右一齐拉动,王十三双臂较力,将半扇大门推开尺许。
原本没什么动静的院子里突然喧哗声大作,前面和两旁十几个声音齐声下令:“敌人出来了,各部准备,射!”
出声呼喝的是各队的头领,弓弦声瞬间淹没了他们的声音。王十三“嗖”地向后跃开,就听着两扇大门上“噼里啪啦”落了阵急雨,更有乌压压的箭簇自门缝里钻进来,只看这声势,外头埋伏的弓箭手何止一两千人。
嚯,好家伙!
王十三不用假装,情不自禁就倒抽了口寒气。
东方等人一齐望向白云坞主,等着他示下。
白云坞主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无需理会,咱们不出去,捡了值钱的抓紧时间往里头搬。”
东方、慕鹏等人听令一齐动手。王十三试图将门重新合上,耳听两波箭雨的间隔外边有人挑衅骂阵,他也喷口水回敬:“老子偏不出去,有本事你们进来!”
随着他缩头缩脑地将门关上。外头渐渐安静下来。
白云坞主负手而立,看着众人一趟趟往地宫里运送金银宝贝。
王十三往里搬了两箱,见老贼似被内库角落里一株七八尺高的朱红珊瑚宝树吸引了注意,心中不由微微一动。
这不正是逐个击破的机会么?
慕鹏凑过去讨好道:“坞主,我把这棵珊瑚搬进去吧。”
白云坞主摇了摇头:“我如此关注它,正是知道它难以携带。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他回神扫视了一下周围,问道:“东方呢?”
一个喽罗刚好由密道里出来,道:“东方有点不舒服,说是要服了神丹再上来。”
王十三倒腾出一个空箱子,装上了十余件长短兵器,与他擦肩而过。
若说方才他还只是动念,这会儿听说东方药瘾犯了,偏又是独自留在地宫里,当下不再犹豫,侧着身子钻进了密道中。
石阶上下,长长一条密道,离远有微光透来,映着地面半明半暗,王十三抱着箱子独自往前走,侧耳倾听,只闻自己的脚步声。
他不是不知道前头有莫大的风险在等着,但他别无选择,好在距离着杀开一条血路,和文笙会合已经不远了。
宫殿就在眼前,众人搬回来的东西乱七八糟堆在殿外,有一个喽罗正弯着腰在整理。
王十三竖起耳朵,果然听到殿内隐约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他走到喽罗身后,打了个招呼,那喽罗头也未抬,道:“丢那里吧。”
“东方不舒服?”
那喽罗没防备他,随口道:“可不是,药瘾犯了嘛。他叫我先别走,在这里帮他盯着点。哎,你说慕鹏吃了神丹,照这样子是不是我们几个也得吃啊?”
王十三老实回答:“我不知道,坞主也没有说,吃不吃随便你们。”
那喽罗苦恼道:“就是没说才麻烦啊。”
王十三回头往来路看了一眼,小声道:“我这里装了样好东西。”
“是么?”那喽罗生了兴趣,凑过来观看。
地底原本伸手不见五指,虽然并不觉着气闷,但众人还是担心通风不畅,只零星点了几根火把。殿外也是如此,不凑得很近根本看不清楚。
王十三等他贴近突然放手,箱子直直坠落,王十三一手捂住那人的嘴,防他惊叫出声,另一只手往前一送,将一柄锋利无比的匕首刺入他前心。
能跟随着白云坞主来到这里的无一不是好手,可这人措不及防之下,连挣扎都不曾,软软仆倒。
王十三抬腿,以脚背接住了箱子。以及倒在箱子上的死人,轻轻放到地上,半点声音都未发出。
他伸手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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