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见凛大惊,脑袋蒙蒙的,凤栖的那声大喝在他的脑海中回响,嗡嗡地。
“失心蛊,断人肠,一梦到忘川。”一想到那人所受的苦,一想到那个在她心中一向高大伟岸的男子是在受尽这样的折磨之后才消失在这红尘之中的,凤栖就觉得自己的心刀割一样,“你就是这么爱她的吗?”
爱一个人,为何能够残忍到这种地步,残忍到让她看着自己的爱人受尽折磨而死?
爱是什么?恨又是什么?怎么可以这样让人心伤又心痛?
凤栖以前不明白,这一刻,却觉得胸腔中有一股情绪在不断翻滚,咆哮着汹涌。
‘砰’。
书房的门被大力推开,踏踏的脚步声传了进来,立即有人将书房团团围住。
芮王看没看进来的人,只一瞬不瞬地看着凤栖,“像,真是像。”就是因为太像了,所以一看到,他就乱了心,再没反抗的意识。
凤栖自然知道他什么,撇开了头,不再看他。
“姑父。”凤鸣走上前来,向傅见凛做了个揖,“父皇请姑父入宫一趟。”
“这支簪子,很适合你。”傅见凛怔怔地看着凤栖头上的簪子,突然笑了,“这是你母亲最喜欢的簪子,只可惜,从她去了天隆,我就再没见她戴过。”
凤栖抿唇,不语。她自然知道这支精雕的粉色芍药簪是她母亲生前的最爱,只是从不来不戴。那个时候她还,不懂得为何,如今想来,怕就是因为这支簪子不是她父王送的,而是眼前这位,她唤作姑父的人。
“当年你母亲向我讨要这支簪子时,也与你一般大,那个时候也是她的及笄礼,这簪子,算是我给她的成人礼。”傅见凛甚是怀念地看着凤栖,似乎透过她,就可以看见当年那个摇着他的衣袖向他讨要芍药簪的女子。只可惜,一切都毁在了他的手里。
“可你却亲手毁了她。”凤栖瞪着她手里抱着的坛子,就是这个东西,毁了她的父王母妃。
“是啊,我亲手¤≮¤≮¤≮¤≮,<div style="margin:p 0 p 0">毁了她。”傅见凛叹了一声,转头看向凤鸣,“我不止毁了她,我还想毁了他留在这世间的所有。”
“九儿,知道吗,你长得真像你母亲。同样的,你的哥哥也长得很像你的父亲。我不能毁了你,但我能毁了他!”毁了与风王长得一模一样的风肆染!
凤栖大惊,“你什么意思?”
“你很快就会明白了。”傅见凛笑,无所谓地道,“太子今日来想必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吧。”
“姑父为何要这样做?”难道就因为对前朝风王的恨吗?
“是因为恨吧。”所以他陷害凤鸣入狱,所以他引来疆域城的长老宇文制作失心蛊,所以他要毁了那个男人在这世间的一切。
“走吧,我随你入宫。”傅见凛甩甩衣袖,只了一句,就径直出了书房。一切,都该结束了。
“阿九?”凤鸣皱眉看着依旧站在原地不动的凤栖,皱眉,唤了一声。
“什么叫做毁了他?”凤栖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凤鸣,“太子哥哥,他到底在什么?”
“阿九,你怎么了?”凤鸣着急地上前抓住凤栖的肩,“阿九。”
“这是失心蛊。”凤栖将装有蛊虫的坛子封好,随手塞进凤鸣的怀里,“太子哥哥就把它交给父皇吧,我还有事,办完了会马上入宫的。”
“阿九……”凤鸣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想什么,凤栖已经冲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他的眼前。
凤栖脚下不停地向外跑去,跑出了芮王府,跑上了大街,弯也不打一个就朝着城西而去。
四皇子凤落的府邸和芮王府相距甚远,凤栖从芮王府出来,运起轻功向四皇子府而去,她赶得急,竟只用了半个时辰就赶到了四皇子府。
正巧四皇子被召入宫,四皇子府的管事出来见了凤栖,“九公主,媚姬姑娘今早出了府,至今都没有回来。”
“什么,没回来?”怎么可能,难不成……“我知道了。”
最初的混乱过后,凤栖的脑袋开始清明,向管家道了声谢,转身就离开了四皇子府。
媚姬走了?在今天?她去哪了?
凤栖现在是满肚子的疑问,浑浑噩噩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脑袋沉沉的,不住地回荡着傅见凛的那句话,毁了他,毁了他……
天蒙蒙亮起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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