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门外,微不可察的一声碰撞声适时的惊醒屋内缠绵重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
秦苏回过神,惊慌失措的推开唇间的温暖,面色绯红的看了一眼门外匆匆而过的裴小昕。
莫誉毅看了看她恢复正常的右手,刚刚的力度完完全全就是正常人的手劲儿,他暗暗的放松高悬的心脏,拿出手帕替她摸了摸额头上未干的汗渍。
秦苏觉得自己身体里的高温又起来了,禁不住心跳怦动,随着他的进一步触碰,脑袋又一次晕眩模糊。
“你就不担心我一不小心废了你的手吗?”莫誉毅坐在对侧,目光落在她的手腕处,还有些红肿。
秦苏动了动恢复如初的腕力,冷静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被毁了右手,我还有左手。”
“听陈妈说你的刀工需要练上十年才会有如此成就,没了右手,你难道还想再练个十年让左手也如此出神入化?苏苏,有些时候你应该放松戒备,这种伤可以让医生——”
“我是左撇子,谁说我只能用右手?”秦苏抬头目光严谨的盯着他的瞳孔,两两视线里萦绕开彼此的五官,有些微妙,好似空气凝固的沉静。
在短短的一分钟静默中,莫誉毅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重阳宴上她切菜的姿势,前两天她画画的姿势,以及平日里她吃饭学习的动作,她的左手就如同摆设一样毫无用处。
那种感觉像极了自己曾经在发表演讲上对一群新兵蛋子说其实上次执着狙击枪横扫北亚三角,把基地全军歼灭,当时枪林弹雨,愣是没有一颗子弹落在我身上,不是我躲得精妙,而是对方枪技太差,我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一颗子弹一颗爆头,似乎也不能怪他们太差,好像是我太强了。
这种让人语塞的操蛋人生,听说当时就有一群人虎视眈眈的特别要求进入狙击营,结果一年一次的格斗大赛上,连枪都没有来得及组装好就被莫二少给一杆子撂倒了。
的确,不能怪你的敌人太差劲,只能怨恨你太强悍。
莫誉毅忍不住得意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那为什么你要用右手做菜?”
“手对于一个厨师而言太重要,就如同一个书法家,双手就是他们的生命,自己站的位置越高,身后的暗箭防不胜防,我不能让自己失去拥有的机会,所以从小除了掩藏自己左撇子的习惯外,还要学会不露声色的让所有人都认为自己只有一只手能用。”
“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拥有什么样的过去。”
“我不会追问你的过去,自然我不希望别人也来询问我的过去。”
莫誉毅笑而不语,拿出纱布替她的右手重新换药。
秦苏眉头不由自主的蹙了蹙,又在安静中放松了些许,他的指尖有些温暖,当他准备抽手而出的瞬间,自己竟失去控制的轻轻握住他的手。
莫誉毅不明,道:“怎么了?”
“还有些疼,帮我揉一揉。”秦苏面不改色的将手伸过去,毫无表情的面容下隐藏了自己扑通扑通正在躁动的心脏。
……
裴小昕几乎是落荒而逃,直到回到苏家坊外的废墟前,才稍稍的松懈自己紧绷的神经。
自从那一天看到疯狂的莫誉毅过后,她每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就忍不住的回想起那一天他架着把刀威胁自己的场面,心底真是瘆的慌。
裴小谦蹲在路边尤为寂寞的吸着烟,月夜下,他指尖夹着的香烟有些灼目。
裴小昕走上前,同样是蹲在台阶上,“陈妈说这里没什么好守的,让你今晚随随便便找个旅馆住一晚,明天等大小姐出院过后再看怎么办。”
裴小谦轻叹一声,“小昕,我好像闯祸了。”
裴小昕蹙眉,禁不住紧张问道:“你做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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