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极尽温柔,对她万分摈弃,即使偶尔我会察觉到你对她有一丝不同,我又怎么会为此和自己过不去?”
“事已至此,看来招月与兆陵一战,是不可避免了。”祁晏轻描淡写地说。“你说,朕之前还担忧,若贸然进攻兆陵,总免不得落人个话柄。如今兆陵派人在朕身边潜伏多年,朕心痛惜,不得已反击,是不是也合情合理呢?”
绿泱冷哼一声:“到底是我失算,可输给你,还算情有可原...”说到后面,她的眼中的泪水竟不再如刚才那般含有愤怒,而是一种呼之欲出的惋惜自怜。
沈青欢猜测,她难道已经...爱上祁晏了?没来由,她心中有点酸酸的。可是祁晏那么优秀,到底也会招人喜欢,可祁晏如今一副对她一丝也不曾动心的样子,倒叫她心中一暖。原来,方才自己的胡思乱想,着实是多余了。
也幸好自己胡思乱想一场,才导致自己躲过了**这一遭罪。
她静静看着,祁晏良久未说话,只是最后才缓缓道:“感情上,我的确欠你。”
“如此,也算值得...”
沈青欢有些唏嘘,原来这世上的女人都是一样的,为了感情,便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的。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祁晏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不知从哪窜出来几个人,大喝一声,说道:“早知道女人婆婆妈妈成不了大事,还是让我来解决了他!”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明晃晃的剑就朝着祁晏的胸口刺去,沈青欢喊不出来,慌张地冲了进去,可还没有上前,就有一个穿着碧色衣裳的女子先一步挡在了祁晏的身前。
一阵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传来,汩汩的血从绿泱的胸口流了出来,她痛的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祁晏眉头一皱,已经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伸手拿过一边的剑,迅速抵住了身边黑衣人的进攻,与此同时,俞度也赶了进来,一众人等迅将那几个黑衣人押了起来,虽然已经知道是谁派来的,但那些人还是迅速地咬舌自尽了。
沈青欢没在乎这些,只是愣愣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绿泱。
只是,祁晏终是跨步上了前,抱起了绿泱,往内殿走去。
沈青欢呆呆地站在后面,也想跟上去,却被俞度拦下了,俞度道:“场面血腥,娘娘还是莫要上前了。”
沈青欢没有说话,看着祁晏的背影,眼泪终究掉了下来。
......
昏黄的灯下,沈青欢一人在墙角蹲着,身边的人来来往往,侍卫也围了一层又一层。她找不到墨香,现在外头似乎忙的很,祁晏也不在。她只好一个人在这罢了。
这一夜,她算是没有任何困意了。直到天破晓之时,才看到俞度的身影。
沈青欢此时已是发丝凌乱,面容憔悴,眼下都乌青了一圈。
她拉住俞度的袖子,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俞度心里有些不忍,柔声道:“娘娘别急。等一切尘埃落定了,皇上自会来接你。”
沈青欢的手慢慢滑了下去。
到了中午,有人送来了吃食,沈青欢一口也吃不进去,只是在那恹恹地呆坐着。旁人怎么劝也劝不听。她还听旁人道,她身边的贴身宫娥墨香已经被关了起来,严刑拷打。她听完,只是眉心微动,鼻尖有些酸涩,但是却喉咙哽咽,怎么也哭不出来。
到了第三日午后,沈青欢终于没撑住,昏了过去。
梦靥之中,迷雾重重,沈青欢不断在迷雾之中探索着,想找到祁晏在何处。可是却始终找不到。她被树枝绊了一跤,摔在了地上,眼泪直流。
梦中的她似乎还是能够说话的,她一声一声地叫着祁晏的名字,喊到沙哑,喊到说不出话来。
祁晏看着她在床上难受的样子,手中端着的药也有些颤抖,转过头问道:“大夫,她怎么还不醒来?”
那大夫道:“这位姑娘神思郁结,受了惊吓,身体虚弱才昏睡了过去。喝了药之后,再喂些米汤进去,过不多久,自然可以苏醒。”
沈青欢难受的紧,喂进去的汤药也悉数吐了出来。反反复复,只觉得身在云端飘忽不定。
“还不醒,不知朕有多担心你...”祁晏握紧沈青欢的手,絮絮说道。
俞度敲了敲门,道:“皇上,还有些事要您处理...”
“再等等。”
“可皇上已经拖了两日了...”
“罢了...”祁晏顿了顿,最终放下手中的碗,对着身边的丫头说,“服侍她用完这些汤药。一定要看着她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