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啊!”羊欢调皮说道。
羊欢这样的行为是我始料未及,她对外界太过好奇,太过专注于那些我早已厌倦的神神鬼鬼。
“你要明白,我每一次出去,都有回不来的可能。”
“我明白,我也做好的觉悟。”
羊欢从背包中拿出一份遗嘱,那是一份她签好字的遗嘱。密密麻麻的字眼后面干干净净写着两个大字——羊欢。
“你疯了么?怎么能做这种事,不要诅咒自己!”
我一把抢过羊欢手中遗嘱,二指轻轻一震,遗嘱瞬间变为纸屑,漫天飞舞。羊欢怔住一瞬间,进而微微一笑,似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要将不吉利的话。”我冷冷说道。
“不是说命由天定么?一切都有定数,一个遗嘱改变不了任何事。”
“但你也需要明白,人的想法、意愿和行为也这是定数之一,是足以影响事情结果乃至事物因果的元素。你自己也是定数之一,不可妄自菲薄,明白吗?”
羊欢似懂非懂,认真地点点头。
看着羊欢的神情和那份在空中飞舞已成碎屑,我心中一沉,一咬牙忽然回头。我输入指纹及虹膜密码,打开隐藏在山顶小屋背后的一间密室。
“看不出你还有这样高规格的密室,这一套做下来起码八千万。”
羊欢紧随其后,一边惊叹,一边欣赏。
“这密室之中,想必有你不少珍藏。”羊欢自言自语道。
我在前,羊欢在后。其实密室之中并无什
么珠宝、金银或者成捆的钞票之类,我也无意收藏这世上惊奇的文物古董。这一切对于我而言,了无意义。
“想不到这么大密室,却什么都没有,失望。”
羊欢忽然间没了兴致。
我们来到密室中间,在密室顶部一道透明玻璃的穹顶之上,明媚的阳光由穹顶射在穹顶上,在地上却未曾形成任何半点。
“这是一种特别的玻璃,它能让月光穿过,而不让阳光穿过。穿过的月光这映照在密室中央的墙壁上。”我缓缓解释道。
密室中央的墙壁上,稀疏地挂着我多年来收藏的武器和遗物,其中最为珍贵的便是澄净大师送我的手串而后师傅留下的符篆。我已经很多年没佩戴手串,一是实力增强,二是这手串实在珍贵,若非必要我不想使用。除了手串之外,便是师傅留下的那一道符篆了。
我拿下手串和符篆,一把抓住羊欢的手将手串戴在她手上。一方面却恭敬一拜,请下符篆,将它极为小心的放在自己的布袋之中。
“这是什么?”
羊欢看着手串,指指点点,一会儿摸摸,一会闻闻。
“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
那一刻,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是多么幸福,又是多么不舍。
羊欢再度高兴得跳起来。
“我竟然收到堂堂李荣成的礼物了!还真是福泽深厚,上苍垂怜!”羊欢激动道。
在去西部的路上,羊欢的右手一直摸着自己左手的手串,她面色平静,眼睛眯起。
“谢谢你。”
羊欢的声音极小,在汽车较大的风燥和胎噪之中,我难以分明她到底说了什么。我也没有追求,没有多问。而是深踩油门,朝GPS定位的地点飞驰而去。
古墓,这历来皆是不洁之物。古来贫苦之人,其尸体早已碎为微尘,重归大地,他们一世辛劳,死无眷念,该来则来,该走则走。这样的人,我称之为人,一辈子本分,称职。但自古以来也总有另一些人,在他短暂的一生中积累期巨大的财富和权力,享受到别人一百年也难以享受到的富贵荣华。他们不甘于就这样死去,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求得长生,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甚至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灵魂。
有一部分人成功了,比如日本那位女魔,但是其中绝大多数人都失败了,比如秦皇汉武,比如千千万万曾富贾一方的荣华之人。他们虽没成功,但是他们为自己修建了豪华的陵墓,准备了千千万万的财富和人命作为陪葬。但凡此类古墓,必定阴邪之气极重。
墓主人的恶念,陪葬者的怨念,古墓之中尸魂交错,鬼哭神嚎。且越是古老的墓地,且修建和陪葬越是残忍,古墓中危险也就越大。这些危险包括但不限于:厉鬼、僵尸、冤魂、灵体、甚至妖物。
既然赵建国能如此急切,可能危险不止一种。
想到这里,我加快速度,汽车飞驰在黄沙漫天的沙漠中,卷起阵阵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