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总不外乎几个表情:喜悦、悲伤、平静、严肃和邪恶,他们的表情仿佛受到某种程序控制一般,能在微笑之余忽然切换成严肃,过程生硬却也极为诡异。羊欢和六子行在我身后,六子更是装作镇定其实早止不住手脚颤抖,大气也不敢出。当我们三人被淹没于人海时,羊欢轻轻道:“你看那边那个女人,怎么看她都不像常人。”我顺着羊欢所说的方向放眼望去,只见那女人身穿一件传统的衣裳,从侧面依旧能看出她那清晰的轮廊和秀丽的身姿,那一身和服仿佛樱花在春夜绽放。正当此时那女人恰巧转过身来与我四目相对,我恍然大惊,此人正是当年我留学日本时在我隔壁以七星灯取人性命之人!我心下大惊,连忙扭转头去,径自快步疾行,当真是希望她没发现我。当年那场激烈的战斗让我记忆犹新,那神秘而残忍的招数,阴毒咒语和阵法完全超出我意料,那时若非我蛮力出众本再加上师公的手链,恐怕那时我早已身死她手,绝无活命的机会。那女人好像没有看见我一般,她径自行在街上,跟身旁的同伴有说有笑,见到此景,我紧张的心才稍许宽慰。
“记得我跟你说过以前留学时遇到那窃人生命的邪恶美女邻居么?”惊吓之后,我恍然对羊欢说道。羊欢点点头,似乎发现我脸色异样,有些好奇而心慌地说道:“记得,那一次你差点性命不保,你遇到一位高手。”羊欢的话让我再次想起当年与之战斗的场景,她似乎未尽全力,全程如同大人玩弄小孩一般,至今想起此事,我让是心
有余悸。“难道说她是柳生家的人?”羊欢忽然问道,我陷入沉思之中,当年她便是在她的花园中布下七星邪阵,悄无声息地窃取所有人的生命。那些人加速老去,而她却越发年轻,大多数的人至死也不明白自己明明才三十五岁的年纪为何又会陷入脏器衰竭的老年病征?此刻六子似乎发现我两的一样,悄悄跟上前来道:“你们两究竟怎么了啊,怎么突然一下就猥琐起来。”羊欢微微一笑道:“你荣成哥遇到了老仇家,正徘徊在当年的心理阴影中出不来呢。”若非羊欢提醒,我断然不敢相信这额竟然已是1909的是,距离今日早已是百年过去。想到此处,我不由得又稍微宽慰一些。
“这里这么多人,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六子问道。我沉沉说道:“等等,我们找个机会。”不等我说完六子再次问道:“什么机会?”此刻,街道之上四个身穿黑色夹克和卫衣的高瘦男子紧紧尾随一位少女,其中一位男子拔出枪顶在女孩胸口,他们示意女孩不要出声,女孩含着点头答应。眼见此景,我对羊欢及六子说道:“你们看,这就是机会。贸然动手是不行的,我们有句话叫“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今夜就让我们来当一次蚁穴。”说罢我快步向前走去,紧紧跟随在四个男子身后。只见四个男子快速地将女孩带到街道之后某处黑暗的狭窄小巷中,女孩不住求饶四人却并不理会,那带头的高瘦男子竟然伸出舌头轻轻地舔在女孩脸上,下的 女孩再次尖叫起来,她每叫一声便挨一耳光,如此十几次下来,此刻便是叫不出来、哭不出来,陷入无望的绝境之中。
小巷深处,暗淡的光线射在地面,映照出四个男子畸形的影子。其中一个男子用刀顶在女孩脖子上,剩余三名男子则快速脱掉女孩外套和裙装——这是一起性质极为恶劣的强暴案。正当六子拿出手机打算报警时,羊欢及时阻止他,羊欢说道:“没用的,类似的情况我见过。”只见带头男子猛然脱下裤子,露出肮脏罪恶的身躯,另外两男子则从旁协助,女孩不住摇头,隐隐地只敢小声哭泣。无论她愿意与否,如果她此刻不让这几个人进行,她极有可能小命不保,纵然艰苦仇恨,也不得不含泪忍受。她的眼神开始绝望,似乎在那一瞬间已经做好接下来人生最黑暗的打算。正当此时,我悄然走上前去,皮鞋与地面摩擦的声响极有节奏感,带头的男子听见我的脚步声总算停下自己的动作,他转过头来,一根极长的刀疤跨在脸上显示出他曾经的勇敢和狠绝。见此情景,其余人纷纷转过头来,我扬起右手,猛然手指一卷将女孩从他们身后的水泥地板上吸到我书中,我闭上眼睛脱下衬衫交给女孩,她穿上之后向我说声“谢谢(我曾在日本留过学,能听懂日语)”便流着泪退到一旁。
此刻,带头那男子双手抱在胸前,与我相对而视。哼,说实话,我不认为这种级别的笑流氓能有如此傲气,我想他所骄傲的,应该是他身后那个强大而看似无所不能的柳生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