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是叶痕。
她只随便一听便能认出。
果不其然,眨眼的功夫,外面已经传来敲门声。
她想起身,无奈被嘟嘟的手拉住了袖子,只得朝外面道:“门没闩,你直接进来吧!”
门被人轻轻推开,她抬眼望去。
外面的世界好像裹了一层水晶帘幕,迷滢一片,分不清天南地北,他在帘幕前站定,手中一把青竹伞,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伞柄,雨珠顺着伞沿落下,有几滴直接落到他松松拢于肩后的墨发上。
也不知是人衬了伞,还是伞衬了人。
总之这样的叶痕,百里长歌是第一次见到,他褪去一贯的冷静,眉宇间稍见愁意,颇有些急促,他的目光直直越过她,投向她身后的床榻,似乎是确定嘟嘟在她这里,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呢喃一声:“幸好……”
叶痕收起眉宇间的局促,收了伞抬步进屋,在火盆旁坐定。
百里长歌怔怔看了他半晌,才低声问:“王爷,小世子为什么会跑出来?”
叶痕抬眼定定看着她,方才被他咬破红肿的唇瓣涂抹了玉露,在烛光下显出莹润的光泽,喉结动了动,他收回视线,淡淡道:“嘟嘟最怕打雷闪电。”
不等百里长歌开口,他又道:“因为我带着他回来的那一夜,也像今天这样暴雨倾泻,刚满月不久,他的身子小得可怜,我用锦衾将他裹住抱在怀里,连夜赶路,一路上不停地打雷闪电,他也不停地哭,身子冰凉得可怕……”
他没再继续往下说,百里长歌却已明白了一些事,她呼吸顿了顿,将声音压到最低,缓缓问,“你带着嘟嘟回来的那一晚,是不是一路上有人追杀?”
他的面容在火光映照下看起来有些模糊,她没看清楚表情,只听得一声淡淡的“嗯”。
眼眶有些酸涩,一瞬间涌上雾气,他的容颜亦在这层雾气中模糊得只剩下一团白影,百里长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听到他的这些遭遇以后会那样难过。
关于他的过往,她听一次难过一次,哪怕他只提到些许边角,她也会觉得呼吸困难,心脏一阵一阵的绞痛,那样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亲眼目睹了他的遭遇而无能为力。
“所以你到了青州长河府的时候,嘟嘟因为那夜的暴雨受了寒,才迫使你不得不低声下气求助于长河府尹是吗?”
“嘟嘟是我的亲生儿子,为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叶痕在谈论过往的时候,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好像说的是别人一样,便是此时此刻,百里长歌在一边听得咬牙切齿,他也只是淡淡一笑,道:“你那么大反应做什么?”
“可恶,太可恶了!”百里长歌越说越激动,一脸嫌恶地盯着叶痕,“我是该说你傻呢还是该形容你是个情种?”
“哦?”叶痕故作疑惑挑眉。
“晋王妃那般对你,害你吃尽了苦头,你竟然到了现在还对她念念不忘。”百里长歌愤愤道:“难道这天底下除了她就再没有别的女人能入得了你的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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