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都僵了,这死老太婆,膈应谁呢?拿了这么多,那待会儿我就拿了一小袋糙米,还不得被人笑死!想到这,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悄悄走到还在看热闹的大媳妇旁边,掐了她一把:“这个懒骨头!还不快去拿东西?”
他大媳妇反应过来,刚想要走,又被李水给拽住了,看见旁边没人注意他,咬牙切齿的耳语:“把家里灶头上的腊肉切点过来”然后又怕切多了,赶紧加了一句:“就切一刀!”
他大媳妇朝他看了一样,眼神示意他表示清楚了,他才放心:“去吧,赶紧的!”,等他吩咐完儿媳妇,转过头就看见周书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一阵心虚,呐呐的笑了笑,嗡嗡的解释:“这大媳妇就是懒,还得我耳提面命的,呵呵”
球状的大妈被刘阿婆打了脸,一脸不善的正和旁边的人嘘嘘嗦嗦的不知道讲些什么,手舞足蹈的样子让周书豪感觉想看猴戏。
“这有个好儿子就是不一样,连施舍别人都不心痛,哎哟,要是我儿子啊,我可舍不得。”球状大妈果然没有安分几分钟,就故意放大了音量。
一旁瘦瘦高高的大婶也赶紧附和着:“就是,这儿子辛辛苦苦的赚钱,没想到是养了别人,要是这儿子知道了,可不得怎么心痛呢!”
刘阿婆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理都不想理,只是拉过陈三的手,认真的帮他在手上用红布绑个红花,等帮陈三绑完红花,才别了周书豪一眼,不耐烦的说:“手”
周书豪也不在意,乐呵呵的把手伸过去,让刘阿婆一样的在自己的手上绑了个红花,虽然刘阿婆抿着嘴皱着眉,手劲也不小,但是绑出来的红花却额外细致,等帮他绑完,就自顾自的提起篮子走进屋去,开始摆设起来。
陈三看见刘阿婆进屋,也急着想去帮忙,结果忘记了手上的红布带,走到一半,被红布带另一边的周书豪给拖住了,他立刻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看周书豪,担心他生气,结果周书豪意味深长的笑着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埋下了头,站着跟个木头似的,脸上的红色甚至蔓延到脖子,惹得周书豪不怀好意的想象他衣服下皮肤的颜色......
球状大妈一群人见刘阿婆没有搭理她们,又被周书豪抛在一边,都有点不满和尴尬,不过谁都没有离开,这村里好不容易有件可以茶余饭后讨论的事,基本上能看热闹的都跑过来了,包括一些未出阁的小姑娘和小哥,把陈三家的小院子站得满满当当的,没有位置站的,都从栅栏外探头过来看,东一撮西一群的,都在讨论着,年纪小的都一脸忌惮,担心以后自己和陈三一样,找个不靠谱的夫郎,以后命运多舛,老一点的,都在把陈三之前的事一件一件拿出来议论,满脸的庆幸和幸灾乐祸,再苦命的人只要和陈三比,瞬间都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周书豪任由这些人指指点点,面带笑容的把这些人的表情看了又看,蛮有意思的,以前生意上遇到的生意上的朋友对头,哪一个不是笑面虎,大家都戴着一副随时可变换的面具在交往,哪像现在,轻易的就从别人的脸上看到你想要的东西,真是新奇,周书豪看得津津有味。
没有等多久,赵家的大儿媳妇就提着东西过来了,气喘吁吁的,大家立刻围过去,篮子大是大,但是东西不多,也就一小袋糙米,一块巴掌大小的腊肉像掩盖似的,铺在糙米上,如果单独拿出来,有粮食有肉的,也不会失礼,但是和刘阿婆一篮子鸡蛋面粉一比较,显然就寒碜了。
李水觉得没有面子,狠狠的瞪了媳妇一眼,这个蠢货,东西多少又不是靠比较篮子,拿个小一点的不就显得东西多么!他媳妇被瞪了一眼,也挺委屈的,哥嬷嬷又抠门又好面子,拿多了怕回去挨收拾,拿少了他又不乐意,真是倒霉!
周书豪倒是没有介意,仍然恭恭敬敬的道了谢,等把东西提进屋,刘阿婆已经把东西给拾掇好了,一对红蜡烛忽明忽暗的点在案牍上,由于陈三只是哥儿,不准私设家神,所以没什么牌位,案牍上就简单的摆上了用盆子装着的鸡蛋,用小碟子装着的那块腊肉,然后再是用升子装上的糙米,糙米上插着七柱香,额......真是够简陋的,和之前自己那场震惊整个市的婚礼比起来简直是不堪入目。
在大家的注视下,周书豪和陈三就简单的拜了拜天地和来宾,由于没有酒席,等他们夫妻对拜完,这场简易的婚礼就算结束了,婚礼一结束,大家见没有什么热闹可看的,就都散去了,周书豪站在门口一一把他们送走,看着人越来越稀少,心里松了口气,和这一群女人以及哥儿在一起,就像进了动物园,叽叽喳喳的,闹哄哄的,简直头疼,幸亏自己的这个不闹也不烦。
送完客,周书豪正准备进门,之前那个艳丽的少妇从后面叫住了他,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用丝巾掩住嘴,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颇令人怜爱,不过周书豪见惯了逢场作戏,也不见怪,见人群都散了,也就不客气了。
“这位大婶,请问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