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措手不及,他们俩没想到黄湘儿竟然会把这件事情这么说出来,这事情严誉和兰生恐怕想要带进坟墓里面,现在严誉已经不能再开口,兰生也不可能会说出来,黄湘儿却没有顾忌的说了出来。
“你知道?”
“我怎么能不知道?”黄湘儿凄惨一笑,“一个是我喜欢的人,一个是我最宠溺的师弟,你说我能不知道吗?我就算是想要装作不知道,可是——”
可是怎么可能,就生活在一起,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黄湘儿说完眼泪掉下来,继续道:“他们俩有一次在兰生房里……被我撞见了。”
公孙策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不由自主的看向花满楼,花满楼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眉头都不皱一下,不免因为自己的不够镇定懊恼,“大概是在多久以前?你们定下婚事之前吗?”
“是。”
“那你还愿意和严誉成亲?你……应该不愁想要娶你的人。”公孙策想了一下措辞才说了,“你何必要嫁给一个和你师弟有染的人?”
“因为我喜欢他啊,我喜欢他,从小就喜欢,恨不得生生世世都在一起。”黄湘儿忽然趴在桌上痛哭起来,“你让我怎么不答应?而且他答应我了,答应我说不再和兰生有往来,他答应过我了。”
黄湘儿的哭声让两人一时无言,花满楼道:“那你现在这么伤心,不单是因为他的死,还是他……背弃了他对你发的誓对吗?”
“没有,只是兰生缠着他,兰生……不再把我当做是师姐,处处都避着我,就连这次,他都没有来这里看过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黄湘儿的情绪很激动,公孙策和花满楼不敢再多问。
两人从房间里面离开,临走时,公孙策扫了一眼整个房间,出了门对外面的丫鬟道:“进去照顾你家小姐吧,她的情绪有点不稳定。”
“两位大人,你们一定要还严誉一个公道。”
“放心。”
顺着来时的路回去,公孙策看了一眼花满楼,“这件案子,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现在去酒楼?”
“恩。”
张家酒楼的二楼如果真的证实了当时有人在上面作祟的话,那么只要找到那个人就能知道凶手是谁。在酒楼里,一个在那个位置行迹奇怪的人肯定会引起其余人的注意,除非是熟人,当时在那里观看楼下的热闹。
七夕那日很是热闹,不少人不在街上游玩,会在选择一个高处看热闹,酒楼的二楼临窗正是好位置。
离开戏园的时候,公孙策回头看了一眼戏台上面还在唱着虞姬泪别霸王的一幕,公孙策收回视线,看着脚下的地面,叹了一声和花满楼并肩从戏园出去。
酒楼的掌柜已经知道公孙策和花满楼会来,一听两人的来历便把那日的事情全细细说了一遍,包括那日的客人大概有哪些,还有不少熟面孔。
“掌柜,在二楼临窗,就是我现在这个位置当时你还记得是谁站在这里吗?”
“记得记得。”掌柜点头,“这地方啊,因为是个观景的好地方,七月初七那天,我们酒楼这旁边的位置加了价钱,平时坐这里的客人都是有钱人家,算是日子不错,可那天竟然是城西最穷的那个要饭的,平时好赌,净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那天竟然换了衣服,要了这个位置。”
“那乞丐平时在城西的什么地方?”
“就在城西的豆腐坊边上,豆腐坊的老板娘还去官府里说过几次,这乞丐耽误她生意,还占她便宜。”掌柜说完问道:“要是两位大人不知道地方,我让一个伙计带你们去?”
“不必了,多谢掌柜。”
“那两位大人慢走。”
城西豆腐坊的乞丐能够在酒楼里面买下一个位置,还换了衣服打扮得干净,这里面恐怕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就是不知道这让他办事的人到底是谁了。
“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样吗?”
“或许一样也或许不一样。”
公孙策沉默,对于这件案子,恐怕和从前一样,这凶手的理由总归是会让人心寒,让人觉得惋惜。
严誉的死,恐怕是对戏园最打的打击。
想起之前看到的黄班主,短短几日好像老了十岁,公孙策不免有些担心。
“花满楼,查案多了,我发现——”
“相信你的信念,其余的事情,大多来说,都是咎由自取。”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下什么因自然会结出什么果,有的事情不必太过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