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却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打开房门,却见何肃言衣衫齐整的站在门前。
见到谌仲,何肃言拉住他的衣袖急声道:“来来来,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保准你喜欢。”
谌仲皱眉,说道:“明日可就是大试了。”
何肃言昂首笑道:“大试而已,又不是什么天崩地裂的大事,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瞧你一副书呆子的模样,今日我便带你去见见世面。”
他像是怕错过什么大事一般,面容焦急,神态却是怡然。
谌仲无奈摇了摇头,跟在何肃言身侧,二人朝着街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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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夕阳西斜,暮色降至,景宸城沐浴在余晖的彩霞中。
谌仲瞧着眼前的锦绣阁楼,皱眉道:“你说的好地方,便是这里么?”
秋意拂面,华荣堂皇,脂粉味隔着几道门房都能刺入鼻口,少娘韵妇,纯女俏姐,淋漓尽是,若说这万花楼不是好地方,那这天下,还有什么好地方?
万花楼是烟花场所,唯一不同的是,他是整个景宸城唯一的烟花之地。
二人站在万花楼的锦绣门前,何肃言笑意盎然,见谌仲略有迟疑,笑道:“景宸城内万花楼,阿仲,今日可是万花楼头牌南歌子的大场,一年也难得见一次,岂可错过?”
谌仲皱眉道:“我看还是算了,你一人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何肃言见谌仲固执,也不管其他,拉着谌仲衣袖就朝着里面奔走,谌仲执拗不过,只能百般无奈的朝里走去。
方才进了万花楼,就见一胭脂粗粉的老鸨迎了过来,挤出眼角的皱纹,朝着二人扬手笑道:“好俊俏的两位小哥。”
“我们是来看南歌子姑娘的大场,其他不必多言,带我们进去。”何肃言打断老鸨的话,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入那老鸨的手中。
老鸨见了银子,谄意更浓,以为这两位公子定是哪官宦大户家的公子,急忙引领着二人朝二楼走去。
万花楼二楼,已是人满为患,三三两两的围在桌前,品着良酒谈论着什么,其中不乏富商豪士,更有一些达官在众人的簇拥下匆匆赶至。
二人寻了一个空荡的座位,何肃言要了一些点心酒水,自顾的吃着,谌仲则是瞧着楼下那偌大的秀台,怔怔出神。
秀台典雅,幔帐萦绕,粉帘遮住台幕,台中有一粉色的薄垫,薄垫前则是一张古旧的青檀桌,桌虽显旧,却是不失古味,上面干净整洁,不染片尘。
一记轻鼓响起,幔帐缓缓而升,一曼妙少女头遮轻纱,怀抱长琴,缓缓从后台走出。
场下一阵喧闹,随后便是屏住呼吸的沉寂。
她的步子轻飘若莹,红纱披长长的拖拽在地,腰际是数条长丝袖带,随着清风扬起,若仙女出尘一般,缓缓走去场中。
“这便是南歌子,如今万花楼的第一头牌,当真是美若天仙呀。”何肃言一脸憧憬的说道
谌仲却是沉声道:“可是你连面容都没见到,怎么知道是美若天仙?”
何肃言道:“你瞧这气场,若非仙女下凡,能有着曼妙风情?”
谌仲摇了摇头道:“也不尽然。”
何肃言唏嘘道:“瞧下去便知。”
谌仲继续道:“你见过这位南歌子姑娘的容貌?”
何肃言摇头愁声道:“普天之下没有人见过她容貌。”
语气中略显惆怅,世人皆知景宸城有座万花楼,万花楼有个南歌子,只知那南歌子三年前入了万花楼,抚的一手惊世琴瑟,舞的一支骇俗之舞,但至于她的容貌几何,却无人知晓,坊间传闻,便是那景宸城内的第一灵性神花桑海花,见到了南歌子的容貌,都是羞愧的凋谢百叶,要知那桑海花,可是明楼镇守景宸城的第一灵性花植啊。
明楼镇守景宸城的圣物,见了南歌子竟然都会羞愧的凋零了百叶,可见这南歌子绝非凡人。
谌仲的兴趣却是不大,他感到的只是有些悲凉,这些风尘中的女子,任凭她多么的貌美,但她的身世却一定是悲苦的,想到如此,便为眼前的这位头遮轻纱的女子,多了一份同情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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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歌子轻轻的将怀中的长琴放在那张青檀桌上,然后缓缓坐下,试了试琴弦,便开始抚琴缓弹。
琴瑟悠扬婉转,犹如天籁临世,整个大场,寂静异常,便是喘气都要刻意压低半分,生怕自己的声响吵到那琴瑟的调调。
琴瑟响起的时候,谌仲便是头脑一怔,自幼熟通音律的他,自然能够听出这琴音的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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