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此刻是听不下别人的劝阻的。更别说她在望雪看来,百分百是仙儿的朋友了。
姚玉容想了想,觉得她也许可以从毕霜降这边入手,与他谈一谈。
毕霜降是望雪的搭档,他虽然个子高大,但性格却很温敦——除非是被气的急了,否则从不会轻易挑起争端,也不会依仗着身形欺负别人——上次若不是麒初二直接把蛇摔在望雪脸上,他也不会那么愤怒的直接跟他厮打起来。
可是,红颜坊的女孩,除了自己的搭档以外,要接触到别的无缺院的男孩子,并不容易。
大家都住在一起,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想要避人耳目,实在太难了。
姚玉容只好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跟凤十六说了自己的担心,说她觉得这么闹下去不是办法,明天想跟毕霜降谈谈。
“你能不能在训练结束以后,单独把毕霜降带到没人的地方去?”
凤十六露出了很凝重的神色:“你准备帮仙儿揍他?”
“……不是。”
“你准备引走毕霜降,然后让仙儿去把望雪打一顿?”
“……都说了不是啦!”
于是在上午无缺院的训练结束后,毕霜降一抹脑门上的汗,就要往自己的木屋走,却被凤十六拍了拍肩膀,停了下来。
“你能来一下么?”凤十六不想被别人听见,而压低了声音。
毕霜降一下子就露出了警惕的神色:“怎么,你要带人打我一顿?”
凤十六:“……不是。”
毕霜降却更紧张了,“你们想引走我,去把望雪打一顿?!”
凤十六:“……都说了不是!你到底来不来!”
他气道:“不打你,也不打望雪。有事!”
毕霜降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要知道,在无缺院里,凤十六可是个出了名的独行侠,很少见他找过谁,主动跟谁说过话。
而且,他还是流烟的搭档,流烟,又是仙儿的朋友。
不管怎么想,毕霜降都难以信任的跟他走。他只能试探着问:“什么事?”
“流烟觉得仙儿和望雪这么怼下去不是办法。她想跟你谈谈,看看有没有和解的可能。”
凤十六直白的告诉了他姚玉容的想法。说完之后,他顿了顿,总结道:“她觉得你们被人挑拨了。”
和解?
听到这个字眼,毕霜降这才迟疑了起来。
他犹豫了许久,想起了这几天鸡飞狗跳焦头烂额,饭也不能好好吃,觉也不能好好睡的日子,终于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好。走!”
……
当他跟着凤十六一起走进这山上最不缺的一处密林里的时候,姚玉容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们了。
见到毕霜降时,她礼貌的露出了微笑,亲近的打了个招呼:“嗨,谢谢你能来。”
“没,没什么。”毕霜降还从没跟姚玉容单独见过面,甚至单独说话过。一时之间,他似乎很不习惯,说话都磕巴了起来,“有……有什么事?”
说起这个,姚玉容就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我来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消除误会的。”
“仙儿房里的那条蛇,我相信不是望雪所为。但你也清楚,她们之前原本就……有些过节。出了这种事,仙儿除了望雪,也的确想不到别人了……换位思考,若是望雪那天被子里出现了一条蛇,你们会想到谁?”
毕霜降沉默不语。他思考了一会儿,发现他们第一个想到的,除了仙儿,就也没有别人了。
“所以……”姚玉容认真道:“我觉得你们被人利用了。”
“如果再不停下这种针锋相对的话,只会让那个暗处的人看了笑话,得了好处。”
毕霜降皱眉道:“你知道那人是谁么?”
姚玉容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我又不是什么都知道的。没有任何线索,我甚至连个猜测的对象都没有。”
“那你想要让我做什么?让她们当面谈谈么?”听到毫无线索,毕霜降显得有点沮丧,“望雪不会同意的。”
姚玉容无奈道:“仙儿也是。”
她们两个现在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直接打起来就不错了,指望她们心平气和的谈谈?还不如做梦。
想着这一点,姚玉容叹了口气道:“我只想要你能多看着点望雪。我们尽量别让冲突进一步恶化。我看着仙儿,不会让她做出太过分的事情,你也看着望雪,别让她脑子发热热过了头,做出一些不好收场的事情来……”
“然后,你们是冲突的中心,而我在外围,也许可以从别人的神色或行为上,找到些蛛丝马迹……你觉得如何?”
毕霜降犹豫了一会儿,忽然道:“你知不知道昨天仙儿把让人皮肤红肿瘙痒的药粉,洒在了我们晾在外面的衣服上?”
姚玉容沉默了:“……我不知道。昨天我在家里刺绣。”
为了在拿出那块绣帕的时候,说服力能大一些,这些天姚玉容除了必要出门的时候,其余时间基本上都宅在木屋里,对外宣称在刺绣。
毕霜降显然也知道惜玉院的流烟很少出门这件事情,倒也没有怀疑的继续道:“所以望雪告诉我,她今天要给仙儿点颜色看看。”
姚玉容微微一愣,“她准备做什么?”
“她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仙儿似乎不能吃茱萸。昨天从教官那换了一些来,今天中午就要放进她的菜里。”
茱萸是调剂辣味的,可以算是一种调料,很多人做菜的时候都会放。但姚玉容不知道,仙儿不能吃茱萸,是她不能吃辣,还是——她对茱萸过敏?
如果是过敏的话,那说不定会闹出人命的!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发现流烟谐音留言。我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下意识的在想些什么【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