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看去,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刚刚还嚣张跋扈的阿依诺此时却双目圆整地仰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视线微移,在他胸口的位置赫然插着一把水果刀,仅仅还有刀柄露在身体外面,血色的污渍逐渐从那处扩大,在苏青泽的眼中汇聚成了一张狰狞的脸。
他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不自觉地踢到了什么。
背对着他的男人似有所觉,慢慢地转动转椅向他的方向回头看来……时间在一瞬间静止。
‘咚!’后脑勺顿时剧痛。
“苏青泽,你太明目张胆了,只有你们两个人也敢睡觉!”
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猛地睁开眼睛坐直身体,心有余悸地喘了两口气。
沉默地盯了面前的书本片刻,终于意识到已经从诡异的梦境里出来了,真的……是梦吗?简直真实的不像话,可是如果不是梦,对方怎么可能会察觉自己忽然出窍的灵体。
“苏青泽,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几乎就要破音的嗓门再次响起,激得他打了个激灵。
心里暗道一声糟糕,连忙站起来,心虚地看着面前比自己还要矮一头的白胡子老头,他敬爱亲爱的导师,也是那天报道的负责人——田因齐田教授。
“你简直好极了,上课第一天就敢睡觉!”田教授抡着尺子使劲抽在苏青泽的桌子上,吹胡子瞪眼,“不要以为有谢繁那小子撑腰就敢无法无天!”
苏青泽眨眨眼,有谢繁撑腰?那是什么玩意儿……
他将视线移到教室的另外一头,那里坐着与他同样黑发黑眼的少年,只是头发长得能将眼睛遮住,只见郁谨专注认真地看着手中的书,仿佛对这里的状况毫无察觉。
孤僻……这是苏青泽在走进教室之后看到这个少年的第一印象。
乔尔说郁谨什么来着?来自华夏的古老家族郁家,无论是父家还是母家,随便拎出来一个人都是跺跺脚就让联邦抖三抖的人物。
“老师,咱们还是不要打扰郁谨同学用功了。”苏青泽不得不厚着脸皮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哼哼。”田教授瞅着郁谨在用功,却没有丝毫欣慰的模样,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苏青泽的身上,“回答对问题我就放过你,不然就把全史目录抄一千遍!”
全史目录……苏青泽脸都绿了。凡是涉及到史实的,皆根据时间顺序进行了排列,汇编成一本目录资料,甚至在书籍不断挖掘的过程中这本书越来越厚,如今已经有五百页了,让他抄!一!千!遍!
“老师您请讲。”他有气无力地答道。
田教授随便翻了下初级课本:“丹朱是什么。”
苏青泽立刻不经大脑地回答:“一个人。”
“什么?”田教授又吹起胡子来,抬起尺子就准备将这个不争气的学生给抽一顿,“你的入学考试到底是怎么过的!怎么过的!”
苏青泽立刻左右闪避,口中还飞快道:“不就是人么,没错啊,尧帝的儿子,围棋下得不错,但是因为不太像话,所以尧帝把帝位禅让给了舜帝。”
为什么田教授还要打他啊!
他话音刚落,田教授忽然停下动作,苏青泽躲到一张桌子后面,瞅准了出口,准备只要教授再抽过来他就飞速冲出去。
只见田教授眯眯眼睛,上下打量了苏青泽一番:“这是谁告诉你的。”
什么谁告诉的……苏青泽眨眨眼睛,这还用告诉么,他原来有个围棋修成妖怪的朋友,一喝多了就哀怨,那个丹朱哟,怎么就不是皇位继承人呢,要是把围棋发扬光大,他现在也不用整天看扑克牌的脸色了。
“如今关于舜帝嫡长子丹朱的事情只有《史记·五帝本纪》有所记载,这部史书是联邦S级文化文物,不允许拓印,不允许抄录,仅有一套孤本存放在首都星古籍馆,还要特级文学教授才能查阅,你是怎么知道的!啊啊啊?”
田教授的语气开始还很平淡,说到最后一句又暴走了!
“说!你小子是不是买了黑市的东西,告诉我在哪里!老头子一定要把那群强盗打死打死!”
苏青泽眨眨眼睛,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严重到这种地步,他就是随口一说啊,怎么还涉及到和机密同级的古籍了。
“您老息怒……”他快速地闪了个身,只听到乒乒乓乓,田教授手中的尺子脱手而出,连连掀了好几章桌子,教室里顿时一片狼藉。
他随便想了个借口,张口来:“我之前的情况您是知道的,在那里复习的时候实在枯燥,都是谢繁给补习,偶尔不想学了他会给讲几个人物故事,学起来效率高,这个应该没有关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