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没什么大事,你酸梅汤喝多了,吃坏了肚子,服几副药就没事了,别多想。”秦牧帮她理了理身上的薄被,问道:“热不热?热的话让立夏给你打扇。”
付明悦摸摸额头的冷汗,只觉身子一阵阵发虚,若是再扇风,肯定会受凉,便轻轻摇了摇头。
“那你再睡会儿,朕在这里陪着你。”
“皇上,嫔妾觉得好像还在做梦,等一觉醒来,皇上就会不见了。”
“傻瓜,朕不会走,朕保证你下次睁眼还会看到朕坐在床边。”
付明悦瞪大眼睛看着他:“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秦牧肯定的回答。
付明悦勉强一笑:“那嫔妾就安心睡了。”
等她呼吸趋于平稳,赵德福在殿外轻声说道:“皇上,太后派斜风姑姑来探望晨嫔主子,并问皇上是否要彻查此事?”
秦牧走到门边,压低声音问道:“太后那边可有查出什么眉目?”
斜风的声音响起:“据立夏姑娘说,她从尚食局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孟顺仪的宫女灿儿,差点被她撞翻食盒,于是打开来查看,见酸梅汤并未洒出,这才回了听雨轩。太后命宫正司审问灿儿,灿儿熬刑不过,招认是孟顺仪指使她给晨嫔主子下毒,至于毒.药,则是灵修容娘娘给孟顺仪的。宫正司在两位主子宫中皆搜出了蔓花散,如今两位主子已被太后禁足,太后想问问皇上,是就此发落,还是让宫正司接着查下去?”
秦牧明白太后的意思,如今人证物证都指向二人,若是直接发落,旁人也说不得什么。太后执掌后宫,这种事本可以直接做主,却让斜风来询问他的意思,一来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二来恐怕此事还有疑点,只是牵涉到了其他人,所以才让他决断。
秦牧想了想,说道:“灵修容降为正三品贵嫔,孟顺仪降为从五品小媛,皆禁足一月,罚俸半年以示警戒,下毒的宫女直接杖毙,在太医院阻挠太医的一律杖责五十。此事就此作罢,宫正司不必再查。”
“是,奴婢即刻回报太后。”
付明悦并未睡着,秦牧和赵德福、斜风说话的声音虽小,但她从小练武,耳力过人,竟听得清清楚楚。
她心里很明白,格桑娜和孟顺仪都是冤枉的,这件事要么是钰贵嫔做的,要么是洁徳仪做的,甚至有可能是卓可欣,却不会是她二人。
格桑娜一早就想拉拢她,虽然她并未同意,但也没有投靠任何其他人。如今洁徳仪得宠,格桑娜巴不得有人能与洁德仪一争高下,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断然不会对付明悦动手。
至于孟顺仪,她虽然有点小聪明,却并没有什么大智慧,否则当初也不会拿捏不住洁徳仪,反被她爬到了自己头上。付明悦让在孟顺仪与自己谈话的时候,根据她的表情、语气和动作等做过数据分析,她对她倒真的没什么敌意。
至于有嫌疑的那三个,钰贵嫔是大将军的女儿,而大将军为朝廷立下了大功,为了安抚功臣,秦牧肯定不会轻易动她。而洁徳仪既然能如此得宠,自然有勾住秦牧的本事,秦牧喜欢她,所以会护着她。至于卓可欣就更不用说了,那是秦穆的初恋,秦牧就算不愿见到她,也会让她过得很好。
付明悦心中止不住的难过,这一次她差点被人毒死,秦牧的确很紧张她,不然也不会在床边一直守着,可是她在他心中到底不及那三位。她不禁想到,如果这一次是她下毒害那三人,他又会怎样决断?
“我早就让你不要喝那有毒的酸梅汤,你非要冲动,现在试出他的心思了,又自己伤心。”说道。
“不经历这次的事,又怎能看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既然他如此对我,我也不必再对他心生愧疚,我当初九死一生帮他夺下帝位,这份功劳可不比詹正庸少。那些女人,她们为他做过什么?对他又有几分真心?,就算我去欺骗他的感情,我也不会比那些女人欠他的多。”
叹口气:“你能真这么想就好。”
“不这样想还能怎样想呢?”付明悦轻轻转个身,面朝里边,几滴眼泪顺着脸颊滴到了床上。
秦牧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回到床边继续守着她。一位君王能这样待一位妃嫔,做妃嫔的应该感恩戴德才是,可是付明悦心中,却连一丝感动也没有了。
“嘎肥油,这几天晚上你去洁徳仪宫中转转。”她吩咐道。
秦牧不肯再查下去,但她总得将敌人看清楚,否则一直这样敌暗我明,她迟早会被人害死。
“顺便查查卓可欣和洁徳仪是否暗中勾结。”补充。
“她们两个?”付明悦意外。
“如今份位最高的是格桑娜和钰贵嫔,你觉得洁徳仪会服气吗?”
“你是说,她想三足鼎立?”付明悦想了想,凭她的性格,还真的有可能。
“我觉得她的作案动机最大,钰贵嫔不会在这个时候动你,理由和格桑娜一样,如果你能将洁徳仪的风头压下,她们是乐见其成的。你受封也有几个月了,你的性格她们大致也了解一些,不像是一得宠就容不下旁人的人,但洁徳仪就不一样了,她现在将谁也不放在眼里,若有一天份位与她们平齐,甚至比她们还高,还不知道要怎样踩她们。”
“可洁徳仪为什么要害孟顺仪?”
“孟顺仪之前一直当洁徳仪是自己的小兵,如今洁徳仪地位比她高,又比她受宠,你觉得她会归顺洁徳仪吗?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又与你走得较近,那么洁德仪想除去她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后宫女人的心思总是弯弯绕绕,付明悦以为自己已经见得够多,却仍然有些心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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