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坐着,简直就象没有重量一样。
一见老人伸手要去拉宏儿,德宽赶快上前出声制止:“爷爷,你千万别动他,他就是天宏表弟,现在正在打坐调息,旁人打扰会走火入魔的。”随后,又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说给老人听,最后道:“爷爷,宏表弟不仅治好了你的病,而且还把你变成了一个武林高手。你刚才轻轻的一拍,不但把床板拍塌了,连地上都拍出了一个大坑,不信你自己看。”说着一指地面上的大坑。
眼前的事实,不由老人不信,再细看宏儿,虽然人长大了不少,可模样却没变多少。“果然真是你天宏表弟,竟然在关键时刻回来救了爷爷一命!咱们快别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
“外公,我现在已没事了。”宏儿说着已站了起来,拉住老人问道:“您老可觉得全好了?”
“外公全好了,孩子,可累了你了!走,这里乱,咱们到书房去。”老人说完,招呼了众人一声,拉着宏儿领先走了出去……
等众人在老人的书房落坐,宏儿不等别人问起,便将自己七年来的遭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只听得众人如醉如痴。尤其听到长江伏蛟的事,一旁的德宽忍不住惊叫起来:“老天!原来你就是那位伏蛟的百变神魔,怪不得能收三象邪神做仆人,而两位大内锦衣尉统领也跟着你,原来……”
一听有大内锦衣尉的两名统领跟着宏儿,除了德宽和宏儿外,别人全都大惊失色。尤其是王宗宪和王明轩父子俩,后者不等德宽说完,便急声问道:“宽儿,你说的可是齐禄和阮平两人?”一见儿子点头,马上又转问宏儿:“宏儿,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快说说看,锦衣尉上门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弄不好就是灭门之祸。”
“哦,就是在伏蛟前三天认识的。”宏儿随即将结识成祖之事说了一遍,“恐怕表哥认错人了,他们不是锦衣尉的统领,而是黄老伯的属下,跟来是为了保护蔷妹的。再说黄老伯对我非常好,虽然认得不少官府中人,可他自己却不是当官的。”
宏儿说到此,突然想起什么重要事,“对了,他也认得外公和舅舅,外公有病的事,还是他告诉我,让我先赶来看外公,然后再上北京找父母,怎么说也不会害你们。这不,他还送了我一块玉佩,说是遇到大麻烦,可找当地最大的官帮忙呢,你们一看可能就想起他了,我蔷妹身上也有一块,两块原本是一对儿。”说着,便把成祖送他的玉佩解了下来,伸手递向外公和舅舅。
在小家伙述说时,屋里众人全在仔细听,老人不时还领悟地点点头,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此时接过宏儿递来的玉佩,反复看了一遍,起身举在头顶敬了敬,这才“哈哈”笑了起来,“我聪明的傻外孙,你认识的黄伯伯,就是当今皇上,这玉佩本是他传图朝官的信物之一,见佩如见人,谁敢不遵持佩人的令喻,当按抗旨论罪。只有你这傻孩子被蒙在鼓里,对此一无所知。快点过来,我给你带好,千万别弄丢了!”
“这怎么会?那我的蔷妹不是变成了七公主吗?我还想娶她做媳妇呢,这可怎么好?”宏儿一急,脱口把心里想的话给说了出来。
这次不仅外公和舅舅大笑起来,连一屋子的女眷,也都掩口笑个不住。老人给他带好玉佩后,笑着说道:“我的傻外孙,七公主你是娶定了,圣上赐你玉佩,只有少半意思是给你护身用的,而大半是给你和七公主两人定亲,要不然怎么会把一对分给你们,而且还让公主跟你一起到南京来?对了,夫人,你赶快带着娘儿们去招待公主,千万小心别失了礼数。”
“姥姥,您先慢走。”一见外婆起身要走,宏儿心中一动,赶紧将老太太留住,“他们父女即然隐藏行踪,合伙串通耍弄我,我也得想法找回来。姥姥,你们也就装着不知道,先别揭穿她的身份,我到看看她能瞒我多久,到时又怎么和我说?你们也可省去不少俗礼。”
“对呀,公主的身份,还是先不要说破的好,不然他们以后在一起行走,可就不那么方便了。夫人,就按外孙说的办,你们其她人也记住,千万不要把公主的身份再漏出去。尤其是宽儿,这事对你两个妹妹也不许说,不然就准备领受家法。”老人的话,吓得德宽连连缩头咋舌,一脸的苦象。
众女眷走后,屋中只剩祖孙三代四个大男人,王明轩这才找到机会说话:“宏儿,你开始让齐、阮两人把几名医生和前来探视的宾客留住,可是有什么原因和用意,如今又该怎么办才好?”
“舅舅,我正想说这件事呢,咱们家可与江湖武林人物有什么来往?平日可与这类人物结过什么仇没有?”
“你表哥和两位表姐,到是拜在昆仑和华山门下学过不少功夫,与人结过什么仇就不知道了。而我与你外公,因为一直在朝中为官,平日与这类人很少来往,但在办案时也有可能得罪过江湖道上的武林人,究竟如何我们自己也说不清。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外公得的不是病,而是年老体弱,外加中了别人的邪术,而且我救治外公时,发现卧室的承尘上,竟然藏着一名武林中人,暗自偷偷向下窥视,被我运指功点住,现在恐怕还在承尘上面,我这就去把他提来,一问便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三人闻言全都大惊,德宽道:“竟有这事?宏弟,你怎么不早些说,你先在这陪着爷爷和爸,我去把这不长眼的东西提来就是了。”德宽说完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的功夫果然提着一名黑衣大汉回到书房,将人往地上一丢,顺手又扔下一堆东西。
“爷爷,是您春游时新收的马夫晁铁强,他藏在您老卧室的承尘上面,身上带着匕首、暗器,手里拿着火石和迷香,看样子当时正想点呢,这家伙绝不会是好东西!”
“怎么会是他?当时驾车的辕马突然受惊狂奔,幸亏他将惊马制住,方免去了一场祸事。问他时,说是出来投亲不遇,又断了盘缠,四处帮人打工度日。而且有同行的李学士帮他说情,这才把他带回府中。如今看来,当时辕马无故受惊,多半也是他们弄的鬼,好让他找机会混到府里来,只不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而李学士是否与他们有联系?”
“外公,这好说,我弄醒他一问就清楚了。”宏儿嘴里说着,挥手已解了晁铁强的穴道。“赶快起来吧,我们有话要问你!”一看他睁眼后四处乱看,大有俟机逃跑之意,不由心中来气,冷哼一声说道:“你甭想逃得走,即使我不动手,你也跑不出二十丈去,不信你就试试!”
宏儿话音刚落,晁铁强已“噌”地窜出了门外,眨眼间便有十多丈,跃身就想翻越拦路的花墙,看他身手,到还真的不弱。然而,他今天碰到了宏儿,他的身手就是再强一百倍,照样逃不成。
就在他翻到花墙上空,准备向外纵跳的瞬间,耳中已传来了宏儿“回来!”的怒喝声,但觉全身猛然一紧,整个身体已被一股无形的罡气禁固在了半空。
晁铁强这时的姿式正好是脚上头下,脸面对着书房大门,因而能看到屋内的情景,里面老少四个人,这时全都坐着没动。再看四周并没有人,而自己身体却被倒吊在半空,慢慢向书房接近,他可不知这是宏儿以神驭罡之力,还以为是鬼神在捉弄自己,不由吓得魂飞魄散,当即昏死过去。
晁铁强醒过来时,已躺回书房的地上,屋里还是刚才所见的四人,先前简直象是做了一场恶梦。他心里清楚,刚才的事情绝不是梦,而是事实!
这回仍然是宏儿发话:“你可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你最好是愿意,免得再受万蚁钻髓之苦,那可比死还难受!”
“万蚁钻髓”,光听这恐怖的名字,晁铁强已觉得浑身大不自在,那里还敢真的去试,当下爬起身来,跪在当地说道:“我不说,难过眼前这一关,说了难逃教中日后的追捕和酷刑,横竖总是难免一死,只请仙侠在我说了之后,能给我一个痛快,让我死前少受些罪!”
“不要这么悲观,只要你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保你今后平安无事,只要你自己不说,玄天教今后绝对找不到你。”一听宏儿说出玄天教之名,晁铁强心中自知瞒不住对方,再者他也不敢隐瞒,当下点头答应。宏儿见他点头,这才开始问他姓名来厉和潜入府中的目的,以及玄天教中的一些事情……
原来,晁铁强本名晁洪,祖藉河北沧州,因自幼父母早亡,深受邻里和族长的欺压虐待,少年时便流落江湖,随一老丐学了一身不错的功夫。回乡时发现自己的房屋祖产全被族长霸占,找上门去说理,不但不还,而且还要招集村内父老,治他不敬之罪,故而一怒之下杀了族长,并放火烧了村内的宗祠。
他为逃避官府和族人追捕,躲到江南,先靠打工度日,后被玄天教网罗,在南京分坛当了一名舵主。
玄天教的势力,主要分布在江南长江下游,各大城市均设有分坛,分坛下又设若干个分舵。总坛所在地十分隐蔽,甚至连各分坛坛主也不知晓,玄天教教主的姓名来历更是一个谜。现在的南京分坛,设在城内雨花楼旁的南国绸缎庄,下辖十二个分舵,坛主为阴山派高手“断魂刀”简阳,手下有两个护坛执法,一为“阴魂”王守权,一为“鬼钩”赵百年,前者善长巫术和用毒,后者善使蜈蚣鬼钩,晁洪本人是丹徒分舵的舵主。
今年春天,老承相王宗宪春游遇险,以及晁洪潜进府中来,果然是玄天教有意造成的阴谋。皆因简阳不知从何处打听到,当初明太祖朱元彰歼灭张仕诚时,曾从伪宫中搜获一批金玉珠宝,其中有一只血玉雕成的麒麟,传说上面刻有玄真教的最高武功和法术,被太祖赐给了王宗宪。
晁洪潜入府中暗查不着后,遂由王守权施用巫术,并由晁洪藏于房内承尘之上,想等老承相临死交待后事时,找出血玉麒麟的藏处。不料府中众人为老人请医治疗,不识病症胡乱投药,差点没促使老人提前死去。此事已由晁洪飞鸽传书报告了简阳,回信指令他用迷香将众人迷倒,然后晚上由简阳带人潜入府中,搜寻血玉麒麟的下落,晁洪正准备依计行事,却被宏儿发现先行将他擒住了。
听完晁洪的供词后,王家祖孙三人全都暗自心惊,作声不得,只有宏儿略微沉思后问道:“你们可曾将此事上报总坛?再就是玄天教可有什么大的对头帮派?”
“此事还没有上报,坛中除了坛主和两位护坛外,只有我知道了。因为简阳几人暗藏私心,想等自己学会里面的功夫后,再上徼总坛报功。至于玄天教的对头帮派到有不少,除了各大门派,上江的黑龙会、东海的鲸鲨盟、北面的太湖帮,虽然表面上相安无事,而在暗中却彼此勾心斗角,互相倾压。即是南京城内,目前也有一股暗势力正在蠢蠢欲动,大有要将玄天教势力挤出之势。此事目前以引起了总坛的注意,只是还未摸清对方的来历和底细,故而才按兵未动。”晁洪到是非常合作,问一答三。
宏儿以目光征求外公三人的意思,见他们目前已经没有什么再问的,这才对晁洪说道:“你很合作,我们绝不会亏待你。不过目前还得委屈你一天,等明天我一定对你的将来做一个安排。”说完,伸指闭了他的穴道,请表哥德宽提走安排人看押。
德宽重新回到书房时,发现屋里只剩下爷爷和宏儿,随口说道:“爷爷,我暂时先把他关在后院柴房,让王贵带人看守。对了,我爸爸去那了?”
“我让他去拿血玉麒麟去了,幸亏前年我就把它交给你父亲保管,不然恐怕早就被玄天教偷去了,要是真丢了先皇御赐,那可是一等的大罪!不过自从先皇赐我血玉麒麟,已快有三十多年了,平时也不知看过了多少遍,一直都没发现上面刻有什么玄真教的密籍,因此叫你父亲取出来,让你和宏儿看看,是不是外面传错了。”
“爸爸,多半是外面误传。”
随着话声,王明轩抱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自从爸把它交给我,虽然发现此物冬暧夏凉,具有夜光之能,可却从未发现上面刻有什么文字,不信你们看。”王明轩说着打开了锦盒,从中取出一只九寸大小,由血红色玉石雕成的麒麟,顺手递给了宏儿。
宏儿接过后,与德宽仔细查看,先时到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可等他运起“贼眼”时,却发现麒麟浑身上下所刻的几千片鳞甲上的花纹,竟然全是由十几个针尖大小的纂字拼成的,而且纂字中间的空档,是练功的姿式图象。
“原来如此!”
宏儿赞叹一声,将麒麟递回舅舅后说道:“外公、舅舅,外面所传到是真的,麒麟身上鳞甲的花纹,全是由纂字和练功图形拼成,因为字迹太小,故而难以辨识,等我用纸誊出来,到时就可以看清了。这上面的功夫,你们都可以练,尤其是表哥和表姐,要是练成了上面的功夫,今后江湖上很少有人能够打败他们!外公和舅舅,练成了也可延年益寿,活上两三个甲子不成问题。”
“哈哈……,要真如你说的,那外公可还有一百多岁好活,简直让我高兴死了!不过,练功的事,咱们可放到明天再说,到是目前的事,你看究竟该如何是好?”
“我想先由您和舅舅出面,把不相关的人送走,然后招集老邪他们几个老江湖商量一下,看如何解决今晚的问题。对方是江湖中的黑道帮会,如果舅舅动用官府力量,恐怕今后是非缠身,全家都没好日子过了!”
“好吧,先按宏儿说的办。明轩,咱们两个先去招呼客人。宽儿,赶快吩咐人去给你表弟弄些吃的,让他先独自休息一会,一个时辰后,咱们客厅里见!”王宗宪老人说完,起身带着王明翰往客厅走去。
宏儿至此,方才得空喘口气,简单地吃了几块丫环送上的糕点,喝了一碗参汤,便与表哥聊开了家常,不一会的功夫,老相爷已差人前来相请。等他在德宽的引导下,来到内宅客厅时,一般的客人全已辞去,剩下的都是王家的至亲和与宏儿同来的人。在重新介绍引见中,方知先前跑进外客厅报信的少年,以及在老人卧室所见的会武功的少女,前者是二姨家的二公子常玉书,后者是大姨家的四小姐徐剑屏。
原来,宏儿的大姨嫁给了中山王徐家的后人,而二姨嫁给了忠勇侯常家的后人,难怪老相爷在靖难之变中能够安然无痒,其子王明轩能被当今圣上重用,除了老人明是非、识大局以外,与王家的亲戚皆为朝中重臣不无关系。由此可见古时结亲讲究门当户对,官官相连,裙牵带系的做法并非全无一点道理。
这不,徐王两家现又亲上加亲,已给王德宽和徐剑屏两人定下了亲事,只等今年秋天德宽进京应试后,即为两人操办。
当晚入夜后,宏儿将紫蔷和邪老等人请到书房,将外公家发生的事情,择要告诉了大家,商量的结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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