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他都已经忍了,因为卢氏这人也的确精明,倘若不是她在外帮他打点通融,他的事业不会像如今这般顺风顺水。
前些日子太子驾薨,她也很快分析出建安侯府出身的那位静妃之子夺嫡希望很大,所以便赶着要去攀亲。
可攀亲攀亲,只要攀上了就行了,何苦一定要指定是哪个人?
林昭言是嫡女,儿子又喜欢,这就够了!
卢氏此次作为,便是连他这个一向忍气吞声的都看不下去了!
“你懂什么?成天不问世事,连自己亲妹子的情况都不了解!”卢氏对刘二爷简直无语,没好气道:“便是实在不成,我要林行言也不会要林昭言!她那身份,迟早是个祸害!”
“她那什么身份?”刘二爷满头雾水。
卢氏翻了个白眼,随后压低了声音道:“十四年前,林家三爷跟今上的那档子事儿你不记得了?虽然没有闹开,自家人总是清楚的。要不然你以为林琛满腹才华为什么闲赋在家,不肯致仕?还真以为他有多不食人间烟火?便是他真不食,林老太太会愿意?”
刘二爷恍然大悟。
继而忧心道:“我瞧着文轩是用了真心的,恐怕很难打消他的念头。”
卢氏唇边便绽出一抹笑意,“但我却可以让他不得不放弃!最近侯府的姑娘不都在争那什么进宫的名额么?大房的陆氏和玉心家那位姨娘可都不是省油的灯!玉心不肯将若言嫁过来?哼哼,可由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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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卢氏请来的教养嬷嬷便到了。
林若言被刘氏逼迫,虽不乐意但也只好跟在后面学礼仪规矩。
一阵下来,行为举止倒是颇有名门闺秀之风,只是眼神依旧恣意高傲,显然并没有真的被“驯服”。
倒是林行言,跟在后面学得卖力,勤恳得好像笃定自己会入宫一样。
林昭言抱着玩票的心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总是找借口窝在屋子里看书练字,总之没认真学过。
好在也没人在意,林昭言乐得自在,最后索性就不再去了,而是呆在屋子里,一边看书,一边静静等待刘文轩的答复。
二月十五是林老太太的生辰。
在这样的氛围中,日子渐渐逼近。
因尚在太子守丧期间,不宜大操大办,便决定只请至亲好友,自家人聚在一块儿祝寿。
不过虽不隆重,该送的礼却一样不能少,且不主张华丽,更要用心。
林昭言女红不好,刺绣纳鞋于她而言属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再加上时间并不充沛,便打算画一幅肖似林老太太的观音像送给她。
她前世生病,常年在医院度过,无聊的时候便会拿起画笔描绘窗外的风景,久而久之,画画的水平倒也算不错。这一世又有林琛的熏陶,一副观音像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难的是,该如何巧妙地将林老太太的神韵融合进去。
林昭言决定去求助林琛。
林琛不在刘氏或宛姨娘那儿留宿的时候,便住在外院的宜安堂,不过并不是在卧房,而是常年在书房打滚。
她捧着画废的画卷去宜安堂找他的时候,果然他的贴身小厮告诉她“三老爷正在书房……”
林昭言急着见他,并未听清他后面所言,推开房门而入的时候,却看到林琛对面朗朗挺拔的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