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王妃跟小的走一趟吧。”阡婳沿着小路朝沁心殿走,两个侍卫迎面走了过来。
阡婳不解,他们为何一副要拖走她的架势,再走几步,再走几步就离开千秋城,云扬就等在沁心殿外。“不知所为何事?”阡婳停下脚步,那两人也停在她面前。
“小人不过是奉命行事。”两人直直挡在她面前,坚如铁壁。
“王妃请。”
阡婳知道挣扎无用,就在他们二人的“指引”下,到了宫中一处荒废的院落。阡婳本以为会请她到牢房里,推开门的一瞬间,她苦笑了一声,还不如去牢里的好。
“咳咳咳。”她低咳几声,脚踏之处,积落的灰尘扑面而来,门“咔”的一声被重重关上,阡婳倏然后退一步,一块折了的木条掉到了地上。屋中唯一的物件就是一个掸子。阡婳走过去拿起她扬去了灰,在屋角扫出一片可以落脚的地方。
天色渐渐转暗,她蜷缩在屋子的一角,不是怕,是冷。已是深秋,秋夜的风,不硬却够凉,从破露的墙壁钻进来,打透了她的薄裙。从她进到这里,没有饭,没有水,没有蜡烛,没有来过一个人。
开始阡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味道一直不肯散去,似是风一直把味道往这里送,又臭又腥。她站起身,寻着味道,朝里面走,屋子太暗,她挪得很慢才不至于拌倒。
月光顺着半开的窗映进来,正好映出地上腐烂了大半的脸。阡婳一惊,伸手扶住隔门才算站住。她是与一具女尸共度了多半日。
阡婳按着原路回到门口的屋角,抱着双臂细想今日的事。
白绮晴虽在沁心殿中,顺着蒋梦娆的话挤兑她,看她今日与她说话的神色,却不像是知道了她的身份。
况且前几日,她不小心碰洒了怜星递给她的热茶,无意窥见了她手腕处的秘密。白绮晴该是牢牢攥在手中了。夜色渐深,不想这样冷的夜晚,她竟睡着了,梦见了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滂沱的大雨,流淌的血流,辉煌的皇宫,一夜间成了一座最奢华的坟墓。
她猛然睁开眼,手腕处又凉又痛,抬起来一看,竟是自己抓出来的血痕。
强光夹着冷风射进屋里来,阡婳侧过脸,没有睁开眼,她知道关她在这里的人没有来。门又一次被关上,脚下多了一桶凉水,一个空碗,两个凉馒头。
阡婳起来洗了洗脸,吃了一个馒头,就走到那个没有敞开的窗口,伸手推开,风吹在脸上,不觉得冷,反而让人更加清醒。门口站着昨日抓她来这里的两个侍卫,后窗也有两个高大身影与之辉映。
怕她逃吗?幽禁在这百转千环的深宫废院,插翅也难飞,她怎会没有这点眼力。至少云扬会来,可这一等就是五日。
门再一次被打开,阡婳转过身,只看到那人穿着一身刺眼的皇袍,身后跟着两个侍卫,朝她走过来。该来的,终究是瞒不过。
“你来说,一五一十地说给朕听。”穆靖远肃着脸,如往日一般不容忤视。
“要我说什么?”窗口的秋阳在她的缎发上镀上一层碎金,她终于不用违背自己的心,说出那一句儿臣,她忍得心都疼了。
“说你还在朕的身边,安插了多前南尤的余孽!”
“余孽?何为孽?只为一己欲念,枉送万千性命的人,才是孽障!”她嗤笑一声,冷冷盯着穆靖远。他诈她也好,真的知道了她的身份也罢。她厌倦了这恨不能把他剥皮噬血的忍耐,她忍了太久太久。
“朕不想留你一命,见你如此不知悔悟,也怪不得朕了。”
穆靖远没有暴怒,没有变一点神色,仿佛错的人真的是她。
“悔悟?错的人才要悔悟,手上沾满无辜鲜血的人,才该寝食难安。”
“来人,赐白绫三尺。”
被抛上高梁的白绫,落下凄美的弧度,好似被忘川水洗掉的记忆一般,只剩空白。
“皇上,溪王求见。”门外一个声音响起,阡婳别过头去,竟是少陵!
“不见。”
“你还有什么话说?还想见什么人?”穆靖远看着阡婳,冷声问。
“我子书和勉,无父无母,无姊无兄,都是拜你所赐。我与你有何话说?”
“你蛊惑朕的两个皇子,就该死!”穆靖远怒声震耳,“来人帮帮她。”
“不用了。”一个清冷至极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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