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告诉——”
下一秒,宋知绵猛地被摔在了坚硬冰冷的机械墙体上。
轮胎生出尖锐锃亮的齿轮光刃,从宋知绵的拇指往上碾压过去,与此同时时渡唇边的笑意仍然不减:“还有呢?”
咔嚓咔嚓的碎骨声缓缓碾过。
宋知绵惊惧惨叫着呐喊,“还,还有食指……其他没了,没了!”
齿轮碾压过宋知绵的拇指和食指,终于,戛然而止。
轮椅也恢复回正常形态。
时渡扫了一眼地上的宋知绵,温声说:“好了,你可以起来了。”
宋知绵根本不敢不听他的,满脸泪水,忍受着被断了指的剧痛,摇摇欲坠扶着墙体站起来。
“如果你盘算着等殿下醒了跟她告状,我先提醒你,这没有用的。”
“你……”宋知绵痛得面部扭曲,颤抖着捂住断裂的手指,听到他这话,又想说什么,又怕面前这表面温文儒雅的疯子会再对他做出什么行径,只能咬牙忍下。
同时他心里也清楚,那会从罗宫离开之前,蔺烟殿下连要带他都要先问过时渡的意见,还要等时渡答允了她才敢带他走……
可见他在蔺烟殿下的心目中分量不低……
而且这个疯子在蔺烟殿下面前还装得那么好……
也就是说,他要是真的跑到蔺烟殿下面前说时渡的坏话,只怕蔺烟殿下非但不会相信,还会反过来觉得他构陷时渡……
想到这里,宋知绵更是屈辱不甘。
偏偏时渡还好整以暇地抬手扣好袖扣,稍稍整了整衣服说:“放心,我暂时还不会赶你走,不过呢,你要是再碰她一下——”
时渡又看向他笑,“那下次就不止这样了。”
在夜幕降临时,星舰终于抵达了首都蔺府。
陈安在两个小时前就收到了先生的消息,提前就准备好了晚餐,一等星舰抵达蔺府停机坪,便带人过去迎接了。
蔺烟刚刚从休息舱醒来,迷迷瞪瞪下了舱门。
陈安显然是注意到跟在蔺烟身边的一名奇奇怪怪很冲鼻的化学香味的少年,皱起眉低声问:“殿下,这位是……”
蔺烟没太上心的跟陈安介绍了一下,接着往前走了没两步。
忽然意识过来什么,一转头看到时渡停在后面,并没有要跟进来的意思。
蔺烟顿时有些不安地往回走,看向他:“时渡。”
时渡:“殿下既然安全回府了,我就先回西区了。”
“不行……”蔺烟看了看跟在身边低垂着头一声不吭的宋知绵,又立即往时渡那边看过去,没什么底气地命令他:“你留下来。”
时渡的眼神薄情冷淡,和她对视了几秒,平静应下。
进了玄关,时渡换好鞋,淡淡道:“我用过餐了,就先上楼休息了。”
跟蔺烟说完,时渡推动轮椅进了专属电梯。
见状,蔺烟也要跟过去,宋知绵却在这时有些委屈地叫住了她,“殿下……我,我住在哪里呀?”
蔺烟一转头,看到宋知绵那张苍白委屈的脸,只好敷衍了事似的推托给陈安,“陈叔,麻烦你再安置出来一间佣人房给宋知绵住吧。”
陈安颔首称是,对一旁的宋知绵冷漠道,“请跟我来。”
等宋知绵被带走了,蔺烟这才随即乘坐电梯上了二层,循着冷杉木的香气,到了时渡的房门前。
她这会儿心里莫名刺咧咧的,但又说不清楚具体哪儿疼。
只是觉得要见到时渡才会好受一点。
抬起了手,蔺烟小心翼翼敲了敲门。
屋里头没什么动静。
蔺烟又不死心地敲了敲。
过了好半天,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打开。
时渡似乎刚从浴室出来,衣服明显刚脱了一半又穿回去的,他看到蔺烟站在门边,平静问:“殿下还有事吗?”
蔺烟盯着时渡好看冷漠的脸庞,小声询问:“时渡,你是不是生气了……”
时渡抬了下颌,“殿下说笑了,我为什么生气?”
蔺烟抿了抿唇,有些闷沉:“你自己答应我可以带宋知绵回来的……”
时渡:“嗯,我答应了。”
蔺烟:“而且我也跟你保证了,我只闻闻他的香气就好,别的什么也不会做的。”
时渡淡淡一哂:“殿下想要做什么都可以,不必跟我报备。”
“那你……为什么不陪我吃晚餐?”
时渡按了按眉心,眼下有些淡淡的疲态:“殿下,我今天真的很累。”
蔺烟顿时怂怂地松开了门把,生硬地回道:“那,你早点睡。”
“嗯,殿下晚安。”
用一如既往温和的语气和她道了晚安后,时渡就关上了房门。
蔺烟杵在门外站了好一会,也不想吃晚饭了,心情复杂回了自己的卧室。
她到现在整个感官思维都好像被迫被什么牵引着,逼着她必须要把宋知绵留在身边,可她又觉得这样的话——
自己会很难受的。
时渡也会更讨厌她的。
浑浑噩噩的,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才可以把那一抹让她排斥却又食髓知味的香味从她的感官驱逐。
本能渴盼着拥进那高大挺拔的冷杉木怀里,身体感官却被强行拉扯承受另一抹浓香的吸引。
反应排斥着,气息交混着,让蔺烟感到痛苦。
却又无能为力。
蔺烟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正好佣人过来敲门。
蔺烟打开门,看到佣人端了一杯牛奶上来,“殿下,先生说让您喝了牛奶再睡。”
闻言,蔺烟嘴角终于微微上扬,立即接过了牛奶,想也没想就喝了。
知道时渡还是关心自己的,蔺烟这才稍稍松弛下一颗心,回床上躺了下来。
很快,蔺烟就阖上了眼皮,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半时分,蔺烟的卧室房门被轻轻打开了。
轮椅寂静无声驱动而入,来到了床边。
过了一会,于光线昏暗、泛着清甜的玫瑰气息的的卧室里。
时渡启动外骨骼助行器,站了起来。
他低下睫,眸色冷峭。
抵着衣领的喉结缓而慢地来回滑动,呼吸依旧平缓匀称。
却又犹似蛰伏着某一种暴戾的力量。
蔺烟睡得很沉很沉,完全感觉不到有人在碰自己的脸颊。
直到身上的衣物被剥落得一干二净。
蔺烟仍然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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