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跟着刚刚叫住自己的那位看上去并不眼熟的修仙子弟急匆匆地去了前厅,离着前厅越近,南清就越能感受到那种熟悉的气场,直到走到门外,南清情不自禁地低声念叨了一句:“是他。”
修仙子弟很有礼数地在门外报了一声,然后推门进去,蓝色的影子立在大殿的中间。
“南清仙人,许久不见。”那人转过身,脸上仍然戴着丝质的面纱,不肯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
“是啊,许久不见了,命师先生。”
修仙的小生不明所以的左看看,右看看,本来是想替二位引荐一下的,但是看着两个人像是旧相识,便觉得没了自己站在这里的意义,于是干脆鞠了个躬便转身退下了。
南清听着门“吱呀”一声被关上了,沉下声音说道:“先生既然今天特意来找我了,便说明我找对人了。”
“是,南清先生苦苦寻了十五载,终于算是有了结果。”
“今日来,是因为林延的命运已经被我的出现改写了吗?”
“不是林延,是靖节。他是靖节,还请仙人想想清楚。”
“果然,被改写了。”
“他下凡之前天界命师原本已经为他写好了新的命运,但是南清仙人却自以为自己的出现可以改变些什么——从天界被贬去凡间的人注定是要在人间受过所有苦难的,他十七岁的那场劫难,即使是南清仙人,也改变不了什么。”
“所以他从小体弱多病就是他所受的种种苦难的其中一种吗?”
“对——生在望莫仙门也是他受的其中一种苦。”
南清若有所思,有所顿悟地抬起眼睛,警惕地看了一下命师先生:“不知道先生今日所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要是凡间的东西,一花一草,一树一木,人,动物,万物生灵,即使是仙门世家,普通百姓,都有自己的命运——望莫仙门在凡间的仙府自然也会有自己的命数。”
“十七岁的劫难——他果然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的吗?即使是让他过一个十八岁的生辰也不可以吗?”
“凡间的人有自己的命数,但是天界的人却没有——仙人到底最后是什么样的结局还说不好——一切都要看仙人自己的作为了。”命师先生边说着边往门口方向走过去,路过南清的时候,命师先生留下一句话:“我知仙人不易,告诉你靖节十七岁的劫难,尽力了——只求此后我与仙人遇到了同样的境况,仙人也可念在我们都有牵挂而帮我一把。”
两人年纪也不小了,仙界的规矩自然都是懂得,命师先生一说完,两人不约而同抬手作揖,算是谢过。
命师先生说完之后,化作一股蓝烟,轻飘飘地就飞走了。
南清一个人怔在原地回想着所有刚刚蓝衣公子留给他的讯息——凡间的望莫仙门在将来的不久或许将遭逢劫难,靖节在十七岁的时候有劫,这个劫可化解又不可化解,自己可为但是又不可为。南清最后越想越气,真想干干脆脆地给那个命师先生扔一堆鸡蛋过去。
之前带着南清来到大殿的那个小生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忙了,南清许久不曾来过望莫仙门,在这里面兜兜转转竟然迷了路,身边偶尔路过几位修仙子弟,大概来了望莫仙门没多久,既没听说过南清仙人的名号,也不曾知道南清仙人曾经是望莫仙门的人,更不知道南清是南勉仙主唯一的儿子。于是即使看见了南清站在一旁,看着他腰间的令牌和家族纹饰,既没有怀疑他的身份可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尊贵。该闲聊的仍是闲聊,该玩闹的仍是玩闹。
“啧啧啧,风月仙门怕是要垮啦!”
“啊?怎么了?前几天不还是好好的吗?”
“哎呀,听说那位彦一仙主后院起火,竟然自己给自己找了个杀手当妃子。”
“风月仙门啊……你听听这个名字。”
南清站在一边,听的那叫一个难受:“住嘴!”
两个小生被喝住,看见那个仙人品貌不凡,衣着贵气,以为是自己仙门里什么品级比较高的师兄,不敢造次。
“望莫仙门最忌那些资环在背后议人长短的子弟,最忌不明所以妄加评判的子弟,你们是太闲了,才来这里嚼舌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