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楚觅微微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东方度,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的生活,多久,没有在早晨被东方度唤醒?已经一年多了。这一年,楚觅都是孤身一人在江湖上闯荡。自从东方度回宫后,楚觅便再也没有和师兄方会廷在一起了,三个人,突然就变成了一个人。‘似乎离开无崖山已经很久了,真想快点回去。’
楚觅抬手摸了摸东方度的脸颊,真实的触感,“真好,真好。”微微一笑,这样的日子,便是自己最想|要的。
东方度将脸挪开,直起身子,笑着说道:“师姐,快起床吧。一会儿我和你一块儿喝粥。”说完走到桌子边,将两碗小米粥和小菜端到桌子上,“还有一碗粥,我给云儿送去,一会儿就回来。”
双手端着托盘,一步一步走向暗云的房间,此时的托盘中只剩下一碗小米粥,一碟小菜。在暗云的房门前停住,深呼吸一口气,东方度抬手轻轻扣了两声,推门走了进去,将托盘轻轻放在桌上未发出一丝声响。
屏风后面没有半点响动传来,隔着屏风,看不到暗云此时在床上的样子。往日,似乎都是暗云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就那样孩子般地蹲在自己的床前看着自己。
东方度紧了紧双手,一步一步往屏风走去。犹豫片刻,终究还是选择绕过屏风,走到了暗云的床前。
暗云侧身朝里抱着被子,脸掩埋在被子里,衣服未脱,没有转头看向东方度,说明正安然沉睡着,不然也不至于连东方度在她床前都没反应。东方度学着暗云往日的样子,蹲下,双手搭在床沿上,静静地看着床上之人。
“云儿”轻轻唤了一声,床上之人却没有半点反应,“原来蹲着看心爱之人睡觉,是这样的感觉。”这是东方度第一次学暗云的样子蹲在床头前,“原来,双手抓着床沿,是因为想靠近却又不能靠近。”
多少次,暗云都是双手抓着床沿看着东方度的睡颜,多少次只是静静地看着然后悄然离去。数不清的次数,东方度自己都不知道,暗云有多少次会偷偷看着已入梦乡的自己。
静静地看着暗云的背影许久,轻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地缓缓说道:“云儿,我好矛盾。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暗云安然睡着,东方度双眉轻皱,眼中是纠结是不舍是痛苦,似在问暗云又似乎是在问自己。
又是安静沉默,片刻之后,东方度无声地叹了口气,缓缓起身,眷恋不舍地看了眼床上的暗云,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却不知道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暗云回头,眼中满是泪水。
“我知道你对前世的事耿耿于怀,可我真的没想过要杀你,你为何不愿信我?我宁愿自己死也不会愿意要了你的性命。”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你是皇子,我是暗卫,我想与你在一起,却又觉得配不上你。我想一辈子都安静地守护着你,却未想到,最后,你却死在我的手中。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你可知我当初心里的矛盾纠结,比你更甚。”
“你是不是从未相信,我是爱你的?”闭上双眼,“是啊,七年,我只说喜欢度哥哥,却从未告诉过你我爱你,你又怎么会知道我是爱你的,又如何会知道我去杀你只是为了保护你让你有逃命的机会……”
暗云想把这些话说给东方度听,却又怕她知道自己追随而至,知道自己不是那个十三岁的孩子,便会对自己置之不理。若是解释,只怕才说了一句,东方度就会转身离去,与自己此生不再见。
几人各自用完了早膳,结了账,离开客栈,赶往无崖山。两日后,终于到了雍州和豫州交界处的无崖山脚下。
无崖山,只是一座普通的山,只是上山的路,只一条,而无崖子在唯一的路口处,设下了九个环环相扣的八卦迷阵,唯有师徒四人,知道过阵的方法。
“凌梧,下马吧,上山只能步行。”翻身跃下马背的东方度,抬头对东方凌梧说道,说完转头看了眼已经下马的楚觅和暗云,回头将东方凌梧扶下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