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后半句是对我说的,甚至整句话都是在说给我听,听起来语气格外恭敬。但我心里却多了些警惕,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对田建军这种人物来说,“陈大师”的称号就是一个笑话。至少在我接触的人中,跟他地位相当的人物,称呼我“陈大师”时,没一个是真心的。
用得着我的时候,我是“陈大师”,用不着我的时候,我就是个搞封建迷信的骗子。
“陈大师里面请,希望陈大师能帮我女儿一把。”田建军戴上眼镜,伸手邀请我进屋,脸上的笑意更甚。
我沉吟片刻,最终选择沉默。我有很多疑惑,很想抓住他仔细的询问一番,可现在却不是时候。
不管田建军对我的恭敬是真心还是假意,他愿意这么对我,说明是真的有事要求我。不用猜也知道,田欣的情况很不妙。
我压抑住内心的种种想法,进屋径直走进田欣的卧室,此时的她整个人的脸色发黑,气息奄奄。
“她额头的符什么时候揭掉的?”我沉声问道。
那道符箓是爷爷布下的,不要小看那张符箓,有它在怨灵绝对无法近身,田欣昏迷过去对她来说反而是好事,能让她的心神缓缓恢复。
我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田欣额头的位置,看看那张符是否还在原来的位置。不出我所料,那道符箓果然消失了。
“符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就是这个状态,我们并没有见到什么符。”
田建军微微皱眉,这里躺着的可是他的女儿,他没必要对我说谎。
紧接着我又询问了一些问题,田建军一一据实以告,不敢有所隐瞒。
通过询问,我大概明白了田欣的具体状况。昨晚田建军一行人赶到医院时,田欣昏迷不醒,安安静静的躺在病房的地上。
而后田建军将田欣带回来,在她身边整整守了一夜,田欣却始终没能醒过来。
只有在“鬼上门”时,田欣曾挣扎着要起来,只是当时的田欣看起来完全失去了意识。无奈之下,田建军只能强行把她困住。
田建军跟小白一样,不知道“鬼上门”的破解之法,结结实实的守了一夜。
关于我和小白遇到“鬼上门”的事情,我并没有告诉田建军,以免他太过担心。
“陈大师,请你救救她!”田建军央求道。
我看了田建军一眼:“你愿意相信我?相信我有能力帮你?”
田建军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相信,我当然相信。”
我在心底暗暗冷笑,恐怕他是不得不相信我吧?田欣现在的状况极其糟糕,如果再拖下去,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估计田建军已经尝试过各种方法,实在是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愿意向我求救。不然的话,在他刚刚知道我的下落时,肯定已经迫不及待的把我找来。
“陈大师,我女儿到底怎么样了?她的气息越来越虚弱,医生却根本检查不出来她到底有什么问题。”
看得出来,田建军对田欣是真的很关心,在提起她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之意,还夹杂着一丝心疼。
我轻轻摇头,医生?医生要是有用,田建军又怎么会把我找过来?
伸手触摸了一下田欣的双手,又轻轻翻开她的眼睑仔细检查了一番,我深深的叹了口气。
田欣的身体冰凉,眼神中带着浓郁的死气,她的生命特征正在缓缓消失,性命危在旦夕。
这是阴气完全侵蚀身体的症状,田欣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陈大师,我知道你对我有所误会。这些我稍后再向你解释,还请你赶紧救救我女儿!”田建军声音低沉,呼吸也变的有些粗重。
我知道他很担心田欣的安危,我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田欣就就这么死在我面前。但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没有太好的办法。
“你确定没有对我有所隐瞒?昨晚我跟田欣分别后,她到底有经历了些什么?”我很严肃的问道。
田建军的眉头皱成“川”字型,仔细的回忆了昨晚的经历之后,无奈的摇摇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人应该一直在病房外盯着我吧?田欣额头的符箓是被谁揭走的,难道他们不知道?”我还是不太相信他的话。
田建军猛然摇头:“不,我从来没有派人盯着你。不光是我,陶家的人也从未有什么小动作,实际上我昨晚赶来海滨市之后,一直在跟陶家的人周旋。”
我浑身一震,田建军的回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从他的反应看来,他并不像是在说谎。
“说句不客气的话,田欣的命就握在你的手中。如果不知道她遭遇了些什么,恕我也无能为力,只能遗憾的通知你为她准备后事。”我冷声道。
这番话可不仅仅是威胁,我说的都是实话,不清楚田欣的状况我找不到应对之法。
田建军又摇了摇头:“我所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了你,绝对没有对你有任何的隐瞒!在医院盯着你的那些人,跟我毫无关系!”
本书源自看书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