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准备去法医室,这是柳若的弟弟,柳青。”
张宇达扫了一眼,就皱眉,“还没到允许探视死者的时间,怎么就让人进来了?”
本来就是托私下里安小夏和徐铭的关系走的后门。
张宇达说完,忽然又意识到不对,“柳若的弟弟不是才12岁么?这是哪个弟弟啊!”
安小夏眨眼,看钱瑶,钱瑶这才一拍手——哎呀!忙昏了头,忘记了!
赶紧把张宇达拽到一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通。
安小夏似乎都能看到张宇达周身那股环绕的黑色怒气的气场,干干地咽了口口水,往后躲——瑶瑶,你还不是坑我!
柳青瞧着好玩儿。
不一会儿,张宇达果然转身,蹭蹭蹭走到安小夏跟前,一双眼睛瞪得牛眼大,指着她又想发火又拼命忍耐,“你!你……你没证件还敢去私下调查!就这一条,就够开除警籍的了!还调查到线索隐瞒不报,走私下关系让家属探望死者,这些哪一条被抓到都是把柄!你知不知道!”
安小夏缩脖子,“知道。我错了,队长。”
张宇达气得用鼻孔喘气。
柳青却是有些不满这个人对安小夏粗鲁的态度了,往旁侧了两步,皱眉道,“这位警察同志,小夏是我姐姐的大学同学,关心我姐姐的案子有什么不对?而且,这件事我已经告知过柳怀庭了,有什么责任也不会怪到你们身上,你完全不需要拿小夏出气。”
张宇达沉着脸,看向柳青。
安小夏明白,其实张宇达是雷声大雨点小,每次说惩罚自己,其实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这个队长,从最开始对自己的试探,到后来,是真心实意地把自己当成队里的一家人来照顾。
她其实什么都清楚,所以才总是任性妄为,因为,只要有这个顶天的柱子在,她在底下翻出什么水花,他都会替她压下去。
像哥哥一样,像父亲一样,像……亲人一样。
她心里暖暖的,完全没有听见柳青的话,而是一步上前,拽了下张宇达的袖子,小小声地说道,“我真的知道错啦,队长。”
张宇达收回视线,翻了个白眼,“你知道错才有鬼呢!”
“嘿嘿。”安小夏挠头发,钱瑶也在旁边笑。
柳青看到这几人的状态,才知道自己大概误解了什么。
可是他向来对位高权重者或者官居机关者有心结,也说不出什么认错道歉的话,索性装作没看懂,跟着几人来到法医室。
徐铭站在办公室门口,正在吩咐助理事情,一抬眼看到安小夏,眼里温润的光都似乎亮了一些。
柳青一眼看到,皱了下眉。
随后,徐铭将文件夹递还给助理,自然地走到安小夏身边,对她温和一笑,才跟张宇达说起对尸检报告的分析和自己的部分推测。
柳青站在一旁看着,神色愈发不明。
钱瑶不动声色地看着其实早已注意到柳青的徐铭,和已经将徐铭视作情敌的柳青。
几人一起前往检查室。
柳若的尸体才做好最后的复原,被等待送往太平间。
柳青其实并不能得以进入,只能隔着几米远的玻璃墙,看到盖在白布下的柳若。
安小夏站在一旁,仔细地观察他的表情。
不一会儿后,淡眉忽地微微一蹙,接着,看了眼钱瑶。
钱瑶会意,将眼眶通红的柳青,带离检查室。
而徐铭,同时似是无意地,扫了眼他的背影,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和缓地问安小夏,“要进去看看么?”
安小夏点头,旁边的张宇达也拿着最新出来的尸检报告在看,便跟她一起换了无菌服走进去。
致幻剂的效果让柳若的尸体呈现出不够健康的淡青色,她的胸口上,还有那个致死的重创。
徐铭的分析报告上提到——死者是在生前产生大量幻觉的状态下,被强%7c%7c%7cjian%7c%7c后,然后直接以木销钉入胸膛。
幻觉中感受到的致死痛苦,到底会有多痛?安小夏无法想象。
她的目光转移到柳若那张漂亮的脸上。她的相貌更随柳怀庭,有种英气逼人的夺目气势,表面就给人一种十分强势独立却骄傲美丽的形象。
其实安小夏知道,她的内心里,却藏着一个真实的,胆怯的,卑微的,只能够依靠金钱才能伪装起来的,弱小的她。
仔细看了一会儿,安小夏忽然注意到了什么,猛地低头,整张脸几乎贴到了柳若那僵青的脸上。
张宇达被她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又是跟以前一样用脑过度晕了头什么的,正想去拉她,却听安小夏轻轻软软地说道,“徐教授,麻烦你检查一下,她的眼皮上,是不是有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