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是肯定的。”
之后,小凑嘉禾看到的就是带着笑容从排球馆走出来的黑尾铁朗,她停下了跟孤爪研磨正拿手机通讯对战的游戏,止不住地头皮发麻。
“阿黑你能不笑得那么贼吗?每回你这么笑,我都一身鸡皮疙瘩。”
黑尾铁朗没有丝毫自觉,用两根食指提起了自己嘴角,似乎想表达得更生动形象一些:“鄙人的笑容向来真诚。”
“……”
“……”
小凑嘉禾跟孤爪研磨同时面无表情地往他那儿看去,配合着从手机里传来的提示音显得尤为尴尬沉默。
“喂……我说你们这都是什么眼神?”黑尾铁朗稍显愚蠢的动作有些发僵。
小凑嘉禾无奈地摇摇头,在门口跟排球部的人打了声招呼后,便带着另外两人一起向校门走去。
这个时间,学校里早没多少人还在了,飞蛾扑向路灯投下的光不停扇着翅膀,为这静谧的夜晚添了一丝生动。
她侧头看着两人,在没有任何开场白的铺垫下丢出了话头:“多谢啦,特地为我来一趟。”
黑尾铁朗挑了挑眉,他本来就没打算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见小凑嘉禾这么开门见山地说了,便也大大方方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那么忽然就丢过来个炸弹,吓我们一跳。”
“准确地说,我是被阿黑吓到的。”孤爪研磨自然地接了话,他回想起了昨晚黑尾铁朗疯狂敲自己门的情景,吓得他游戏的血条被对手削了一半。
“咳。”黑尾铁朗干咳一声,他并不想就这个话题展开,“谁让阿禾这家伙说失恋什么的,怎么恋的都没听说就失了,开什么玩笑。”
“……”
黑尾铁朗收起了表情,哪怕仍是看似漫不经心的表情,却仍透着说不出的认真:“我们视若珍宝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在别人那里受委屈。”
“……阿黑,你啥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小凑嘉禾被黑尾铁朗的话感动了,她想起了小时候,也是黑尾铁朗保护着她跟孤爪研磨,从来不会让他们受半点委屈。
可惜,这样的感动仅维持了三秒。
“所以,我来之前都跟研磨商量好了。”黑尾铁朗的语气一下变得无比欢快,说起话来还配上了动作,再加上那贱兮兮的表情,简直跟个山大王似的嚣张,“去你们学校篮球部逮住让你失恋的混蛋,只要是场上飞来个球,就让研磨托给我,然后我‘唰’一声狠狠拍在那家伙的脑袋上,就算不死也得傻三年。”
再次听到这不靠谱的计划,孤爪研磨忍不住往边上退了一步,表示非常想装作不认识此人,更别说还给他托球了。
小凑嘉禾也是嘴角一抽,忽然庆幸黄濑凉太没有被逮住,不然依照黑尾铁朗扣杀的力道,他现在间接性的犯蠢很有可能就要变成持续性的了。
看到了小凑嘉禾跟孤爪研磨几乎同时对自己表现得无语,黑尾铁朗只好万分可惜地把手一摊,为自己解释道:“喂,我只是说说而已啦。”
“好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还特地过来给我撑腰。”
——包括忽然没头没脑地说她是他的女友。
“不过已经没关系了,我的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说是失恋……其实连‘恋’都算不上吧。”
小凑嘉禾如实交代了自己的情况,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再多两个人挂心。
黑尾铁朗愣了下而后扬起了嘴角,他一把摁过她的脑袋:“行了,什么恋不恋的,等你再长大点再说吧。”
“你才是,什么长不长大的,我都已经国二了……”
“得了吧,你跟研磨在我眼里都还是那个跟在我后面跑的小屁孩。”黑尾铁朗笑嘻嘻地扯过孤爪研磨一顿搓揉。
“……我可没有跟在你后面跑。”略显无辜的孤爪研磨满脑袋的黑线,叹了口气又无奈地嘟囔了两句,“阿黑你是我妈吗?明明只比我们大一岁。”
黑尾铁朗没有反驳,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他把两人往前推了推:“好啦好啦。”
他站在原地,自然而然地顺势松开了手,看着他们向前走去,一步、两步、三步……
是啊,他很清楚的是,不管是小凑嘉禾还是孤爪研磨,他们都会长大。或许只是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从小到大一直当他们的保护伞。
无论是因为父母离异而日夜哭泣的小凑嘉禾,还是因为不善交流而被同龄人欺负的孤爪研磨,只要他们受了一点委屈,他就会第一个冲到他们面前,张开双手把他们护在身后。
但有些事总会随着时间而改变,就好像说是怕累但仍会作为二传手而去训练的孤爪研磨,又好像明明拒绝一切社团活动却忽然加入篮球部的小凑嘉禾。
所以,他才会在听到小凑嘉禾失恋后一时乱了方寸,究其原因,他只是不想改变现在三人在一起的状态。
他看着走远了的两人,露出了些许自嘲的笑容:“其实……长不大的那个是我才对吧?”
就好像听到了他的低语似的,明明走在前面的两人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向他——
“阿黑妈妈你再不快点,我们就要把你甩掉了哦。”
“……”
黑尾铁朗一愣,而后又叹了口气,或许现在提这些还太早了吧——
“来了,别催嘛。”
这之后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没再聊起这件事。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在回去的路上还意外碰到了被老师拖住补习了两小时的灰崎祥吾,他本就一脸悲怆,在听到黑尾铁朗一声兴致高傲的“这不灰崎弟弟吗”后,脸色更是五彩缤纷。
“你怎么在这里……”
“灰崎弟弟你是刚补完课吗?”
“……你怎么知道?”
“因为灰崎弟弟长了张‘我功课超不好’的脸哈哈哈哈哈——!”
“……”
妈的,他今天果然晦气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