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候在院中的管事闻声而来,见老庄主没有将两人扣押的意思,反倒真要送客,微微一愣,有礼地将两人请了出去。
陆小凤和楚留香各自拜谢老庄主,又拜别了宫九之后,就带着航行图,在管事和几个健壮家丁的护送下离开了。
一路前行,陆小凤脚步轻快,面露微笑道:“今日我们能顺利拿到海上航行图,又能从大门离开,多亏了那位宫九。”
管事在一旁听了,嘴角抽了抽。听这口气,他们果然有自知之明,知道今天本不会有善终。可是原老庄主没有给他暗示,他投去询问的眼神,也被摇摇头拒绝。管事便只能听从命令,一板一眼送客人离开。
听着陆小凤雀跃的语声,楚留香合起的纸扇在对方肩头一按道:“多亏了他,我们才有线索追查下去。”
他说罢回眸看了眼他们刚刚离开的房子,黑漆的眸子深不见底,脸上浮现温柔的笑容。
陆小凤见了这个笑容,就知道对方心情很好。他的心情何尝不是明媚如春,一扫盘踞的阴霾呢?
这趟无争山庄之旅收获丰盈,让他们不虚此行。
原东园目送陆小凤和楚留香的背影离开,神情讳莫如深。等到两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他闭门落锁,问出了满腹的疑惑:“世子为何要让老夫将航行图交出去?那张图上除了标有蝙蝠岛的位置,还有他……”
用一个“他”字,模糊代替了吴明和旗下“隐形人”组织成员的老巢,一切尽在不言中。宫九指尖依旧轻扣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节奏够不上旋律,他似乎有心事,又似乎是随意率性而为。
原东园皱眉,微微有些不悦,无争山庄的势力,无需依附对方。可他需要吴明,而宫九是吴明一笔重要的投资,也是传承衣钵的徒弟。
既然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早晚他都要协助对方篡位当皇帝,何必出了力,还闹得不愉快,与对方生出间隙来?
如今坐在龙椅上的人,已经明确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想要皇宫藏书阁里的秘籍孤本,以后少不得要拜托宫九。
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原东园暗自长叹一口气,平和心态道:“世子今日的举动,让老夫摸不着头脑,您将那两个祸害引到岛上,要是打扰了那位的清修,岂不成了我们的不是吗?”
宫九起身立在窗前,目光透过窗棂漂移,显得漫不经心。他指甲深深戳在了窗台上,被衣袖掩饰看不真切,强忍着什么:“此二人素来机警,你就算说得再冠冕堂皇,迟迟不愿交出来,恐怕要生出怀疑。这航行图他们得到了也无用,不如卖个人情给他们。”
宫九心思藏得太深,连老谋深算的原东园也没看出异端,他迟疑道:“只要那位不怪罪就好。”
“那位”说得自然还是吴明。
宫九薄唇紧抿,留给原东园一个孤傲伟岸的背影,并不接对方的话。
原东园的心猛地一跳,有些释然,又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是又与他闹情绪了?这次是为了什么?打算离开多久再回去?陆小凤和楚留香就是两个祸害,我倒不是担心他,区区两个小辈,要捏死易如反掌,就是泄露了岛屿位置,苍蝇太多也烦人啊!陆小凤和楚留香就算都消失了,旁人也会顺着这张航行图寻找。你这是要逼他入世出山吗?”
宫九转过身面向对方,见原东园眼中的好奇和斥责不似作伪,那番话字里行间也毫无破绽,皱眉冷酷道:“那几名海南剑派高手是怎么回事?派与你就石沉大海,连个音讯都没有了。你连一封信都吝啬写,现在反倒问起我来了!”
原东园闭眼揉了揉太阳穴,只当宫九是不愿意说才转移话题。偏偏这个话题让他有口难言,已困扰了他数月。
只要有一点揭发当今圣上的冲动,他浑身就针刺火燎的难受。好在宫九是知情人,只要他不说当天的事,不预警,不主动联系对方,宫九一看那些海南剑派高手成了什么样,多问上几句自然一切明了。
“你自己看吧,他们就在密室里。”原东园哀叹道,“我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他怎么看我的?你今天来是代表他吗?”
宫九摇摇头,站立不动,只口中道:“你去打开密室。”
原东园摇头叹气,没有申辩什么。当今天子那日大闹无争山庄,临走时不知道在他身上下了什么蛊,这么长时间他有口难言,现在盟友上门询问,没将他当作叛徒直接处决了,却也已对他缺了几分信任——这房中的密室,宫九知道在哪,不但通晓开启的方式,还在里面待过几次。
原东园转动机关,一面挂有山水画的墙壁,左右转动了九十度,露出玄机来。
里面别有洞天,宫九却还是屹立不动,直等到原东园主动在前面带路,他才跟上去。
借着微弱的光线。宫九站在密室入口,看清了里面的情景大吃一惊!
这些海南剑派高手,实际上是“隐形人”组织的好手,各个都为内家高手,太阳穴高高鼓起,对付起来不容易。
原东园看到他们,胸口就隐隐作痛,制服这些人,着实花了他很大一番力气,还为此受了内伤,挨了一掌。但比起他身上奇怪的蛊毒,内伤相比之下就无足轻重了。
修真者下的禁制,无法用常理判断,被原东园当成了邪蛊。
宫九见到这些海南剑派高手,右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上。因为他们悉数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身上还有处理过的伤。各个用仇视的目光,狠狠钉在原东园身上。
原东园一看他们将他当作杀父仇人,宁死不屈的眼神,气就不打一处来。为了怕宫九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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