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松将自己满是泥土的鞋子脱在墙根,换上干净的鞋子,眼睛四处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大黑从身后慢慢走进来,嘴里一如既往的叼着他爱吃的肥兔子。
鼻尖闻到饭菜的香味,吴松眸中涌起喜意,两步走进厨房。
一声普通衣衫的夏梅,正挽着袖子,在灶台间忙碌,袅袅烟雾间朦胧模糊,白净的面容看不清晰,让他觉得,恍然间,看到了自己当年母亲的身影。
那看见他归家的后的惊喜,如出一辙。
夏梅听见声音,抬头一看,吴松站在门口,愣愣的望着她。
不禁脸上浮起轻笑,“你回来啦?先等会,饭马上就好了。”
又瞧见他手上拎着的处理好的兔子,笑道,“你还真捉了兔子……快给我,我给你……呀!”
夏梅的话被打断,因为吴松突然走过来,一下将她紧紧揽进怀里。
力道之大,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放进心里,再也不能离去。
夏梅身子一僵,随即又放松下来。
因为她感觉到,此刻的这个男人浑身弥漫着忧伤的气息,仿佛褪下坚硬外壳的猛兽,露出柔软的死穴,轻轻一碰,就会痛彻心扉。
于是夏梅,轻轻的,将手环上了他窄瘦的腰身,无声的安慰。
吴松将大脑袋紧紧的埋在夏梅的颈窝,鼻翼间全是清香淡雅的味道。
锅里的排骨静静地炖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耳边突然传来,吴松闷闷的声音,温热的呼吸喷在脖子上,夏梅不自觉的缩了缩。
“我母亲……是一位很温婉的女子。”
“印象中。爹娘从未有过争吵。每日归家,母亲都是微笑着,从厨房里出来,为我换下一身脏衣,对父亲嘘寒问暖。”
“我曾想,也许此生,这一切都只能存于记忆了。”
夏梅静静地听着。手缓缓的拍着吴松的背。如同哄唐宝睡觉一般。
“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吴松慢慢抬起头。垂着眼眸看不清情绪,“我终于,又有一个家了。”
低低沉沉的声音,如同一根羽毛。轻轻柔柔的抚在夏梅的耳膜上,却犹如重锤。落在心上。
心疼不已。
夏梅如何会不懂?
那种渴望温暖的感觉,如同跗骨之蛆,在寂寞无人的深夜,在孤独无助的时刻。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折磨的人毫无求生的**。
手指下的身躯,隔着衣服还是可以摸到那些隐隐约约狰狞的疤痕。夏梅不禁想,当时。面对自己身上那些流血不已的伤口,他心里是如何的冷漠呢?
“夫君,饭好了,吃饭吧。”
夏梅轻轻的,柔柔的,垂着眼睑说道。
烟雾模糊,看不到表情,只能感觉她身上平静柔和的情绪,如同潺潺暖流,抚平了吴松激动的情绪。
吴松紧紧盯着夏梅,紧紧抿着唇,静静地瞧了好一会,慢慢的放开了手。
“……好,吃饭。”喉结滑动了一下,他看着夏梅的眼呢喃道。
夏梅从他怀里出来,麻利的将兔子剁成块,抹上调料,然后将锅里做好的菜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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