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作为这次驿路的巡阅使,下来朱常浩自然要给其暗授机宜。这件事情一完,那么接下来,朱常浩就要给天下士绅进行“毒计”的订制了。
说道计谋,朱常浩觉得,阴谋永远比不上堂堂正正的阳谋,毕竟阳谋施展出来,那就是一种碾压一切感觉,比起阴谋,那简直不在同一个层面上。
在军器监的时候,孙元化说过,要用他们的手段对付他们,那才是对症下药。
因此,朱常浩也就提到,“想必诸位也明白,现在大明从朝堂,到地方,掌握财富,并且左右大明的社稷,诸位,你们都像本王的手足一样,接下来说出来的话,估计大家心里也明白,只是内心接受不了。”
朱常浩说道这里,口气故意沉顿一会,以便让在座的众人有个思考和缓冲的时间。
看在座的几位脸色,慢慢地缓和了,朱常浩才满面严肃地说道,“在坐的几位,想必也明白,都是读得起人的人,有些还获得了进士第,那就说明你们的家景还不错,本王想问问,你们家景是因为什么不错的?
这个问题就让卢建斗来说吧!”
“回王爷,末将是南直隶常州府宜兴县人,天启年间进士。在末将的家里,爷爷任过知县,老爹是个秀才。爷爷致仕之后,就回到乡间,和老爹侍弄那几百亩地去了,末将少年时爱读兵书,喜习骑射。虽然是江南的文人,但天赋异禀,百八十斤的大铁刀,在末将手里虎虎生风。”
“练功会不会食量大增”,朱常浩问道。
“回王爷,这练功最大的本事是熬打身体,那食量不但增大,而且,每餐必须要有肉食。末将自己十六七岁,每餐三四斤牛肉,还是轻松下肚的。有时候,外出游猎,一只兔子都是全归我的。”
“那你吃的,用的都是咋来的?”
“回王爷,我们卢家在宜兴县,是当地的大户,除了家里上千亩的土地之外,在县城,我们数十间店铺,吃喝拉撒,家里从小都没有亏待过我。据末将所知,我家近年来海鸥买土地,这就意味着还有许多佃户要进我家了。”
“本王明白了,也就是说,你所有的用度都是这些店铺和佃户提供的。”
“是的,王爷。”
“那你家的店铺和土地,一年交多少赋税?”
“王爷,末将不太清楚,但爹爹说过,我家基本上就没交过税,因为家里有读书人,土地都划拨到永业田的份额上。店铺的税赋,就是九牛一毛,何谈交税。”
朱常浩和卢象升的对话就到这里,只是众人也听懂了,那就是“士绅”阶层,只有从国家社稷身上拿钱,却不会给钱。
用朱常浩的理解来说,明朝现在的财政危机,导致国家财政困难,导致发生饥荒,没有钱去赈济;发生战争,没有钱支付军饷。
没有钱赈济灾民,饥民作乱;没有钱发军饷,致饥兵作乱。饥兵与饥兵结合就会导致大规模的国内叛乱。
政府军队缺乏战斗力,导致国家既无法消除外部侵略,也无法肃清内部叛乱。财政危机导致军事危机,军事危机导致更大的财政危机,如此恶性循环,明朝最终走向灭亡。
朱常浩不会讲自己所看到和所想到的这番话,说给在座的众人,毕竟他们不是穿越客。但利害关系的话话还是要说的。
“众位,这说明我大明现在是国贫民富。这里的的“民富”其实是一种倒退,大明建国到现在都有多二百六十年了,在洪武爷时代,就规定税收定额。
洪武九年,老祖宗就分谴各部官员、国子监生和宦官巡视1一百七十八个税课司局,固定他们的税收额度。
洪武十七年,老祖宗命令将各省和各府税粮课程一岁收用之数刊刻于石板上,并树立在户部厅堂内。
洪武二十六年年,田赋收入达到三千二百二十七万八千九百石,洪武皇帝对此很满意,宣布北方各省新垦田地永不起科。自此各地定额税收作为不成文的法律固定下来,后来也偶尔进行过小的调整,但基本定额从来没有被摈弃。
本王这里有一份户部收入的资料,刘正,你给大家发一发。”
“是,王爷。”
刘正从旁边的桌案上拿来一叠文书,然后发给众人。
只见文书上面有这样的例子,“洪武二十六年,夏税,米麦四百七十一万七千馀石,钱钞三万九千馀锭,绢二十八万八千馀匹;秋粮,米二千四百七十二万九千馀石,钱钞五千馀锭。
永乐中,……,天下本色税粮三千馀万石,丝钞等二千馀万。计是时,宇内富庶,赋入盈羡,米粟自输京师数百万石外,府县仓廪蓄积甚丰,至红腐不可食。
嘉靖二年,御史黎贯言:“国初夏秋二税,麦四百七十馀万石,今少九万;米二千四百七十馀万石,今少二百五十馀万。而宗室之蕃,官吏之冗,内官之众,军士之增,悉取给其中。赋入则日损,支费则日加。
万历时,夏税,米麦总四百六十万五千馀石,钞五万七千九百馀锭,绢二十万六千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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