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失去兴趣的将金钗放到桌上,不耐烦的问道,“什么事?”
“太太,不好了!”
邢氏眉头一皱,瞪了一眼,她好得很,这人怎么这么愚笨,话都说不清楚。
被瞪了之后,丫鬟才反应了过来,她小心的上前,说道,“太太,二姑娘在院中站的太久哭了,正好碰上了过来的老爷,老爷脸色很不好,瞪了一眼我们这边后抱着二姑娘进了厢房。”
“什么?”邢氏惊的打落了桌上的首饰盒子,“老爷今天怎么过来的这么早?”
她明明就算好了时间罚管氏站的啊!
“这……奴婢不知道。”丫鬟摇头说道。
“废物!庶出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骂了一声后,邢氏这才站起来往外走去。在没有子嗣之前老爷就是她的依靠,她万不能和老爷起嫌隙,所以,要尽快过去哄老爷。
才刚走了两步,邢氏又急急的回来将头上的首饰拿掉,将衣服弄得乱了些,一副刚起床的样子,这才脸带焦急心疼的表情往外走去。
不得不说,古代后院女子全都是影后,演技自由切换。
厢房中,贾赦将迎春放到榻上之后,管姨娘等人都围在了迎春的身边。
“怎么样怎么样?腿哪里疼?”管姨娘伸出手却不敢碰迎春,生怕自己的碰触会让迎春更疼。
贾赦倒还算是镇定,半蹲在榻前,将迎春的裤腿往上卷。
古代的衣服都特别宽松,因此贾赦很轻易的就将迎春的裙子卷了上去,露出迎春像莲藕般的两节小胖腿。
贾赦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但因为贾代善曾经京营节度使,他跟着他老子也是练过两天的,对各种外伤还算了解,他一眼就看出来迎春这是伤着腿了。
这会不用演戏,迎春的眼泪直往下掉,疼的。
早先和管姨娘的对话中她就听出来了贾赦应该会来,已经站了那么久了,她也只有老老实实的继续站着,期间腿麻了或者不舒服自然忍了下来,好不容易贾赦回来了,她心中一松,各种疼痛难受就涌了上来。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招数真烂,以后绝对不敢用了。
迎春正抽泣着,就见邢氏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这是迎春第一次见到邢氏。
二十来岁的年龄,身材丰盈,脸庞白皙微胖,眼角微微的上勾让此人带着些凌厉和刻薄。
此刻她脸上挂满了焦急,头上不戴任何的首饰,衣服看着更是像急急忙忙的穿上的,她一开口语气中满是焦急和心疼,“怎么回事?我怎么依稀间听说迎春哭了?”
贾赦看了眼邢氏没有说话,如今他还顾不上邢氏。
“太医怎么还不来?”贾赦问道。
“老爷,已经去请了,余太医离着我们荣国府很近,很快就能来。”贾赦身边的人回道。
贾赦终于是将视线放到了邢氏的身上,他目光一厉,语气带着讽刺的说道,“你可真是悠闲,让管氏等人在外面罚站,你倒是在房中涂脂抹粉。”
邢氏被贾赦说的脸色一僵,差点连表情都维持不下去了,她出来的时候将首饰拿掉了、衣服弄乱了,怎么就偏偏忘了脸上的妆还没卸呢!
话虽如此,可邢氏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道,“老爷竟是如此看我的吗?自我入门以来,侍奉老太太,伺候老爷,打理府中事宜,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何曾做对不起老爷的事情!”
邢氏改变策略,向贾赦示弱。
“只是我不明白,管姨娘你为了显示你的恭顺偏要那么早的来正院,劝又劝不听,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管氏你是迎春的亲娘,你要来这么早,怎么忍心带着迎春陪你站那么久?”邢氏将炮火对中了管姨娘,转移视线推卸责任。
她上下嘴唇一碰,要求管氏辰时必须守在她门口就变成了管姨娘别有所图硬是要早来,话中更是暗示管姨娘这个亲娘不心疼迎春,故意折腾迎春嫁祸给她呢!
邢氏敢这么说,也是因为往日里都是管姨娘替她圆场,她的话管姨娘都会认。
可是,她怎么就不想想,往日里她折腾管姨娘,管姨娘还为她遮掩不过是因为她这个太太手中捏着迎春这个人质呢!管姨娘为了迎春不得不妥协,但是,她拒绝抚养迎春,将迎春这个人质交到了管姨娘手中,让管姨娘没有了顾忌。
如此,管姨娘又怎么会愿意继续替她被黑锅呢!尤其是她磋磨的人就是管姨娘本人。
管姨娘单膝跪在榻前,她低垂着头失落的说道,“可是,是太太您说人不能太懒,要早早的起来陪您说话。”
这一言出,表示着管姨娘巴结奉承邢氏的日子彻底结束。
“……”邢氏,她微微睁大了眼睛,像是今天才认识管姨娘似的。
从她进门开始,管姨娘就一直懦弱的在退缩,从来没有刚强的反对过,猛然之间与她唱反调,让邢氏意外极了。
邢氏连忙去看贾赦,贾赦的表情阴沉的看不清楚,邢氏一慌,连忙说道,“管姨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你身为迎春的亲娘,你想要站着,怎么就忍心让迎春陪你站着,为什么不安排奶嬷嬷或者丫鬟抱着迎春呢?你说你是不是存心折腾迎春?”
邢氏不信邪的继续将战火往管姨娘身上引。
“太太!”管氏猛的拔高了声音,让众人吓了一跳,“迎春的奶娘苛待迎春被打发了,仅有的两个大丫鬟被太太您要到了你的院子中,迎春这个侯门小姐根本就无人可用。”
“邢氏你将迎春的大丫鬟调到了你的院子里?”贾赦语气低沉的问道,好,很好,嫡母要走了庶女的丫鬟,让庶女无人可用,传了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而这就是他娶的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