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回些什么,怎么对得起自己。
程绍祖给唐惜安排的房间是走廊尽头那间,面积不算大简简单单的摆设,唐惜这一天实在累着,她早早躺在床上。柔软的床铺舒服的被褥,她轻轻地发出喟叹声,她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安安生生地睡一觉了。
在记忆中,唐惜从来没有享受过安逸,她的世界只有一次次的被颠覆,直到跌在最深的深渊,再也爬不出来。
金主,她倒是真的有一个,并不是身体买卖,只是这些没必要告诉程绍祖。刚好能试探他的态度,同样是为让他对她的事情保持好奇心。
试探的结果是,程绍祖对她兴趣不深,是随时可能丢弃的状态,这样的情况并不乐观。
他有些在乎她了,她才能进行下一步。
唐惜对着镜子反反正正地看自己,这已经是她住进来的第二个晚上,程绍祖还是没有去她的房间,这与她最初的打算有很大的出入。
第一天,她能认为程绍祖在端着正人君子的架子,第二天就会暴露本性,可两天过去,那人还是冷冷淡淡的,没半分主动和热情,这才让她慌张。
难道他和秦行行离婚,除了秦行行出轨还有别的原因?比如他也是有相好的?
如果真是这样,她的心思可是全部白费了。为了真实打探到程绍祖是否有莺莺燕燕,为了杜绝后院起火这样的事件,唐惜决定打入内部,斩草除根。
唐惜的身份是大四的准毕业生,她似真似假忙忙碌碌地投了不少简历,忙着跑面试,至少在程绍祖看到的画面是这样的:她画着漂漂亮亮的妆,穿着中规中矩的衣服出门,回来抱怨工资太低待遇太差发展前景不好,和普通的学生没什么区别。
唐惜身高在一米六三四左右,内白外黑的职业装,大冬天的一条黑色紧身布裙,七八厘米的高跟鞋走得颤颤巍巍,在程绍祖眼前飘来又飘去,偶尔弯腰下蹲……
“你投了荣秦?”程绍祖看到掉落在在桌上的本子,摊开那页画了不少道道,应该是唐惜的面试记事本。
她在找工作,程绍祖是知道的,他保持风格不问不管。这是唐惜住进来的第三天,他们仍旧睡在不同的房间,这对程绍祖来说没什么困难,他和秦行行结婚的三年不就是一直分房而睡吗?
只是让他小小愁苦的是,唐惜睡觉不关门,而且里面总是发出些引人遐想的声音,倒不是她自己,是她在看电影。
熟悉自己的程绍祖,用他俊朗的脸笃定地笑,恐怕唐惜不会知道,年龄正当壮年的他,身体没有问题却不沉浸不放纵,宁愿把精力花费在运动上,也不会消耗在女人身上这件事情。
程绍祖不会爱上任何人,除了他自己,是自私也好自保也好,他怡然自得。
如果说他为什么把唐惜带回家住,一方面是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出了状况,另一方面,那天在君来酒店发生的事情实在不是他的风格,就因为唐惜的几句话,他的理智崩塌,那是程绍祖不允许出现的情况。所以,他把唐惜带回来,像是一道难题,要反复地演练,才会克服。
唐惜当然不知道程绍祖心里这些绕来绕去的思维,如果知道她估计要说脏话,然后改投孔绍宗怀抱,按原计划进行的。
唐惜愁眉不展的点头,蔫蔫地说,“当然是首选啊,只是投简历的人太多,无论是工作经验还是学历上,我都不占优势。”
“知道就好。”程绍祖往前翻几页,记录的大多是望市数一数二的大公司,“你的确不是最好的。”
不知道说的到底是工作还是其他的。
“可是我有其他的优势啊。”唐惜见程绍祖抬眼皮看她,她笑嘻嘻地说,“你啊,你不是荣秦的副总吗?”
“招聘,不是我负责。”程绍祖毫不留情面地打断了唐惜的好算盘。
“我得到这份工作,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唐惜晃着他手臂,亲昵地依靠着他,使尽撒娇技能,“你帮我一次,我肯定感谢你。”
“怎么谢?”这次程绍祖没推开她。
唐惜心里盘算,我是直接说以身相许呢,还是说以食相投呢,前者难免会被人瞧不起,后者难免被人瞧不上,不论是哪一个,达到效果才是目的。唐惜心一横,“你想怎么样都行。”
“我能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不过是些廉价的。”程绍祖鄙夷地说,“你的事情,我不会帮忙。”
程绍祖比三年前更加顽固不灵,那时候起码他还能懂得点人情世故,知道嘴上留德给人留点后路,现在张嘴是要噎死人的节奏。尤其把他看不上唐惜这件事情,随口就说上几遍,好像她是多么低廉,会掉身价的地摊货一样。
唐惜把本子拿过来,不屑地哼了一声,“没有你帮助,我一样可以进荣秦。”
唐惜找工作是假,求程绍祖帮忙开后门进荣秦是假,她对这份工作并不热情,她要的是让别人知道,她是程绍祖带进来的,这比逢人就说“我和程绍祖有特殊关系”,效果更加立竿见影。
其实,她要进荣秦,一点都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