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神策一脚揣在胯部,身体一歪,随即耳边传来一声同伴的惊呼,不等低头,就感觉顶上一凉,然后目眦欲裂。
谢神策一刀斩掉赤膊大汉头上毡帽,连带着编织的发辫也一并削去几束。这是谢神策留手的结果,若是生死相搏,此时削去的,便是那大汉的脑袋。
然而谢神策的留情就像先前的那声“杀”一样,并未起到半点作用。
几名大汉见同伴受伤,纷纷怪叫一声,持刀向前,便欲厮杀。
只听“噈”的一声,最前面的一名大汉便斜飞出去,众人一看,原来是被一箭洞穿了脑袋。
有弓箭手!看这命中部位和力道,还是神射手。
“啊!!”一名鲜卑人扑倒在死去的武士身上,放声大哭。
谢神威回来了,马后还拖着两条死狗。
剩下的四名鲜卑人看到谢神威,纷纷红了眼睛,举刀便往谢神威杀去。谢神威双腿轻夹马腹,一手提刀向后割断栓狗的绳子,便开始加速。
一个回合过后,鲜血从截断的身体中疯狂喷涌而出,地上再多一具鲜卑武士的尸体。
剩下的三人转头,举刀准备再战。
谢神威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直了直身体,横刀便要再杀。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了。
“住手!快住手!”
然后又用鲜卑语喊了一遍。
四骑人向亭子奔来。
一名身穿大晋官服的男子扯马缰,呼着白气,向着谢神策等人厉声喝道:“尔等何人!与鲜卑使团冲突!”
待他目光一扫,看到地上的两句死尸后,神色大惊,随后怒吼道:“你是何人!敢杀朝廷的使团!束手就擒!随本官去大理寺听候发落!”
剩下的三名鲜卑武士走到几人马后,刀尖指着谢神威,神情悲愤的向一名穿锦袍的年轻人不断的说着些什么。年轻人不时询问几句,然后看到了不远处的两条死狗。
谢神威横着汉刀,手指摩梭着冰冷的刀锋,看着眼前的几人,道:“你找死?”
那官员大怒,指着谢神威便再欲大骂,却不想看清了谢神威的面貌,手指颤抖,“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认清楚是本世子了?”
那官员牙齿打颤道:“见、见过世子。”
见此情景,那名锦袍的鲜卑人用汉语问道:“张大人!此人是何人,他杀了我鲜卑使团的两名侍卫,还不把他拿下送往大理寺审判!”
那名张大人僵硬的回过头苦笑道:“可能,有些误会吧......”
“误会?哪里有什么误会?本将军的爱犬被射杀,本将军的武士被谋杀,晋国总要给本将军一个交代,总要给我鲜卑一个交代!若是张大人不方便说话,烦请让开,本将军自己动手。”
那张大人忙道:“误会,肯定是误会,将军可否让在下再问问,在下定然会给将军一个答复的!”
“那就请吧。”
那张大人苦着脸小心翼翼的向谢神威问道:“敢问世子,是因为何事造成......造成如此局面的?”
谢神威好笑的看着他道:“胡狗要杀本世子与我二弟,我便射杀一人,刀斩一人。”
谢神策也上前道:“这些鲜卑人冲撞了贵人,我喝退不住,反遭武力相迫。”谢神策指了指那名被斩去发辫的壮汉道:“本已手下留情,奈何苦苦相逼?”
那壮汉被谢神策一指,本就暴怒的神经更加狂躁,牙齿生生作响,放佛要将谢神策生啖。
那张大人拱手向谢神策苦笑道:“见过小侯爷。”
谢神威道:“妇人之仁,胡狗杀了便杀了,留什么情。”
张大人还待再问,那名锦袍鲜卑男子却不愿等了,他打马上前,道:“是你杀了本将军的爱犬,又杀了本将军的武士。你很好,本将军想向你讨教讨教。”
说着便下了马,取了刀。
那张大人见事情隐隐失控,顿时不知所措。一边是大晋太傅的孙子,一边是鲜卑人的使者,他一个礼部的小侍中,夹在中间好不难受,早知道就不应该出什么馊主意让这些鲜卑人出来。
如果两帮人打起来,不管帮谁,自己都会是被推出来背黑锅的那个,在大晋得罪了谢家,自己的仕途这辈子就算完了。
不顾张大人的阻拦,那锦袍男子道:“本将军鲜卑段部务央,敢请教。”
段务央,是鲜卑三部段部的青年代表。勇武谋略,在段部都极为出名。
谢神策道:“段务肜是你什么人?”
段务央眼神骤然一紧,道:“是我二哥,早已死去,阁下怎知?”
谢神威笑道:“我自然记得这只死鬼。”
段务央气势一凛,寒声道:“居然是你......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从游骑兵到现在的,但是既然是你杀了我二哥,那不管你是谁,我都要杀了你。”
“你哥不行,你也不行。”
段务央与希望双双翻身下马,持刀对立。
几名鲜卑人挥舞着弯刀怪叫喝彩。
谢神策面带笑意的看着对面的鲜卑人,没有理会张大人焦心的劝阻。在谢神策看来,一上来就对这自己人喝骂的这位张大人,就像一只跳梁小丑,不,不是小丑,而是汉奸。所以他对在两边来回好言相劝的张大人没有丝毫好感。如果兄弟两不是有个牛掰的家族,他张大人恐怕已经把他们押回大理寺重重审判了吧。
(ps:写到蛋疼,要查好多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