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猜测着,自己的女儿应该已经知道夫人要跟自己说的事情是什么事儿了。
韩以梦点了点头,她在场的话也许会好一点,免得爹爹和娘亲……
而叶舒楠他们在洛承里的面前却没有在提起这件事,这个时候,他需要的是好好地、冷静地想一想。
而且目前的情况是,侯爷夫人也没有要认回洛承里的意思,他们并不知道侯爷夫人是怎么打算的,或许她一辈子都要守着这个秘密,不打算破坏自己目前的生活。
就在这一天,葛云芙的弟弟葛英真被判了斩刑,因为这件事在整个京城都闹得沸沸扬扬,为了平民怨,斩刑就定于明日的午时执行。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叶舒楠的心里却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只觉得满心地悲凉,这个葛英真本来就作恶多端,只不过因着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家族在撑腰,所以才一直逍遥法外,如果这一次他不是碰到了比他身份地位更高的詹白还有毓小王爷他们,只怕他还是继续嚣张跋扈。如果之前就有人能治他的罪,那个叫梅儿的少女也不至于死在他的手中。
这个正义虽然终是来了,可是来的却是有些晚。
正在叶舒楠这样想着的时候,司空詹白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叶舒楠闻到那熟悉的药味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禁哀叹道:“这药我到底要喝到什么时候啊?”事实上,现在她的眼睛已经好很多了。
司空詹白却是轻笑着道:“直到你的眼睛完全好了为止,我已经问过承里了,还需要一段时间。”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叶舒楠端起药碗快速地一饮而尽,对于这种汤药,她想她这一辈子大概都习惯不来。
放下手中的药碗,叶舒楠接过司空詹白递过来的蜜饯送入口中,压制口中的那股子苦味儿。
说起解药,叶舒楠便是想起了温塔也彦,不禁开口问道:“温塔也彦怎么样了?昊泽国那里传来了他的消息吗?”
“已经被关在昊泽国的天牢里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处死,毕竟留着他已经没什么用了。”司空詹白淡淡道。
叶舒楠轻轻叹了一口气,“想起我第一次跟你见面的时候,就是因为他,时间一晃,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就连越照国也不复存在了。
司空詹白却是含笑道:“原来你也知道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叶舒楠顿时不解地看着司空詹白,这话里暗含的意思是……?
“舒儿,我真想立刻就回去昊泽。”自己那进行了一般的大婚啊,什么时候才能继续啊?
叶舒楠却只是淡笑不语,很快了,他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而此时的雨薇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一个人坐在小花园的凉亭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恰好经过的毓小王爷一见雨薇这样,便是转了一下眼珠,朝着凉亭走了过去。
雨薇看到是毓小王爷,便是淡淡道:“你这么久不回去,你父王也不来找你啊?”
“瞧你这话说的,巴不得我父王把我给抓回去似的。”毓小王爷打开自己手中的折扇,瞥了一眼雨薇道。
雨薇却是淡淡道:“我现在才没有心思管你的事情呢。”
“是啊,你的确是没有心思管我的事情,你就快要多一对公公婆婆了,受苦受难的日子即将拉开序幕,你哪里还管得着我?”说着便是越发靠近了雨薇几分,含笑道:“看吧,当初我说的话应验了。”
雨薇瞪了毓小王爷一眼,沉声道:“小屁孩儿,你懂什么啊?我看那侯爷和他的夫人都挺好,挺和善的啊。”
“既然这样,你还在这里烦恼什么?”毓小王爷一脸‘我已经看穿了你’的模样。
“我跟你一个小屁孩儿说不清楚。”雨薇皱眉道。
她现在的确是在想洛承里和他母亲的事情,但是她更多的是在担心洛承里,因为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位侯爷夫人根本就没有要跟承里相认的意思,而且很显然,侯爷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当初她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要嫁给侯爷,所以才抛弃了自己的儿子?
但是尽管,她刚刚口中否认了毓小王爷的猜测,但是她心里的确是忍不住想了,如果承里跟他的亲生母亲相认,自己将会陷入什么样的状况?他的母亲能接受自己的身世吗?自己又该怎么跟婆婆相处,而且中间还夹着一个不是公公的公公,还有一个小姑子,她实在是忍不住去想了很多。
“要我说啊,你这就是庸人自扰,现在的情况是,洛大夫的母亲并没有想认回洛大夫,而洛大夫也没有想认回他的母亲,而且我们不是很快要离开这里了吗?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毓小王爷一脸不在乎地道。
“你要跟我们一起回去昊泽吗?你不打算回风御了?”雨薇暂时放下了自己心中的烦恼,盯着面前的毓小王爷,轻声问道。
毓小王爷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现在我父皇已经被那个温塔文玉给迷得晕头转向了,什么事儿都听她的,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我要是回去了,还能有好日子过吗?那个女人迟早要对我下手。”
雨薇一脸狐疑地问道:“有那么严重吗?”
“当然有那么严重,那个女人心思不是一般地深沉,她现在说什么,我父王都听,她现在几乎就是王府里的女主人了,像她这样的人是一定容不下我的。”毓小王爷一脸认真道。
雨薇却是没有再应话,关于温塔文玉这个人,她曾经听舒楠提起过,舒楠也说那个女人不是一个一般的女人。人们都说这个温塔文玉一直都痴迷于温塔也彦,但舒楠却说她从温塔文玉看温塔也彦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丁点的爱意,那些事情也许她是故意做给众人看,用来误导众人的,但是为什么要这样误导,舒楠却也是想不通。
那个时候她并没有把那个温塔文玉放在心上,谁能想到她最后会跟毓小王爷扯上关系呢?
雨薇看着不远处花枝低垂的长廊,心中却是想念起清尘园来了,不知道清尘园如今怎么样了……
自从翟靖辉对葛云芙动了手之后,葛云芙就老实了很多,也没有再去找翟辰离,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已经放弃了翟辰离身上的那两枚玉佩。
但是她目前以静观其变为主,她知道自己上次的行为已经让翟靖辉相当地恼火,因为叶舒楠他们不同意再把安儿放在齐王府了,翟靖辉只能每日到叶舒楠他们那里去看小安儿,这让翟靖辉对自己更加地恼火,所以短时间内,自己绝对不能再去招惹翟靖辉了,不然,真的不知道他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几天,葛云芙一直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从未出门,因为她的身上、脸上全都是伤,再加之,整个齐王府的人都知道翟靖辉对自己动了手,自己一旦走出去,她们一定会嘲笑、讽刺自己的。
就算她们不出声,光是眼神就足以让一向骄傲的葛云芙受不了了,而且自己的弟弟又被处斩了,这样丢脸的事情,她真的是没有勇气再走出去了,只能等这段时间风头过了再说。
“小姐,要不,我们先回去葛府住一段时间吧?”葛云芙的贴身侍女提议道。
在上次见过王爷那般打小姐之后,她真的是有些怕了,万一哪天王爷再生什么气,又对小姐动手该怎么办?
葛云芙却是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们回葛府就没事了?别说我现在根本不能回去葛府,就算我能回去葛府,你以为父亲他会乐意见到我吗?”
在当时自己说要放弃救葛英真的时候,父亲就生自己的气了,如今弟弟刚被处斩,父亲的心里正是悲愤交加的,哪有心思管自己的破事儿?就算见了自己,他也只会恨自己没有选择救葛英真。
但是葛云芙相信,自己父亲这只是一时的,他想要那两枚玉佩也有很多年了,比自己还要长得多,他是不可能轻易放弃那两枚青玉麒麟佩的,只要是为了这两枚玉佩,父亲一定还会回来找自己的。
葛云芙有自己的打算,翟靖辉也有自己的打算,他现在已经顾不得葛云芙究竟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了。自从上次在宫宴上发生那刺杀事件以后,父皇就已经很不相信自己了,他正在一步步把自己手中的权利给收走,这让翟靖辉的心中很是不安。如果照这样下去,父皇真的不会再考虑把储位交给自己了,所以他必须提前做好打算。
在葛云芙不能也不敢回去葛府的这段时间里,翟靖辉却是频繁地进出葛府……
接下来的日子,叶舒楠他们过得还算是平静,小安儿已经从齐王府接回来了,葛云芙那里也消停下来了,翟靖辉不知道在忙着什么,除了每日按时来看小安儿之外,也没有功夫来找他们的麻烦,至于太甫国的皇上……现在他的命都捏在叶舒楠他们手里,自然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叶舒楠他们现在就等着跟翟靖辉约定好的一个月的期限一到,他们就带着小安儿离开太甫国回到昊泽去。
离开昊泽这么久了,叶舒楠他们几个都挺想快点回去的,尤其是司空詹白。
这一日,翟靖辉刚刚从叶舒楠他们这宅子里离开,门口的侍卫便是通报韩以梦求见。
司空詹白和叶舒楠对视了一眼,便是吩咐人去后院通报给洛承里。
而彼时,洛承里正和雨薇呆在一起。听到侍卫说韩以梦来见他,洛承里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
“告诉她,我不想见她,让她以后不要再来了。”这样的话,那天在离开侯府的时候,洛承里就已经跟她说过了,既然他们双方都不想相认,这不是最好的选择吗?彼此都不要再见面了。
听到洛承里这样说,那侍卫便是照他的原话跟那韩以梦说了,但是韩以梦却仍是不肯走,竟是在宅子的门口坐下了,大有不见到洛承里不肯罢休的架势。
那侍卫见状,只好无奈地又折了回去,雨薇见洛承里面有犹豫,便是劝道:“说不定她真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就暂且见她一面也无妨,听听看她到底要说什么。”
洛承里沉默了片刻,终是点头同意。
雨薇便是陪着洛承里一起去了前厅,而叶舒楠和司空詹白他们已经在那里了。
韩以梦这个年纪小小的郡主正面带忧色地站在那里,完全不复之前那个活泼娇俏的少女,仿佛一夕之间经历了很多事情。
“哥哥……”
看到洛承里出现,那韩以梦不由地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想走到洛承里的身边去。
但是洛承里的脸上是罕有的冰冷,那种冷意把面前的这个少女冻得不敢前进半步,只能站在原地愣愣地盯着洛承里。
“我之前不是已经很你说过了吗?不要叫我‘哥哥’,我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叶舒楠却是若有所思地盯着洛承里看,因为洛承里的脸上出现这种冰冷的神色实在是太难得了。仔细想来,自从她认识承里开始,就从来没有在承里的脸上见过这种冷冰冰的表情,他好像一直都是温柔的、和煦的,带着一种救死扶伤的大夫的那种独有的耐心和温暖。
而此时面对着韩以梦的承里却是冰冷的、带刺的,只是因为他不想跟自己的亲生母亲相认吗?叶舒楠在心中暗自否定了这个答案。
“可是娘亲她现在准备搬出侯府,到尼姑庵里去住了,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来找……你的。”韩以梦一脸的着急,眼眶都有些红红的了。
韩以梦的话让在场的叶舒楠他们皆是愣了一下,他们还以为那位侯爷夫人并不打算说出真相呢,怎么现在搞到要搬出侯府,到尼姑庵去这么严重?
其实关于当年的事情,他们还只是猜测而已,具体的真相应该只有那位侯爷夫人才知道吧,叶舒楠也很是好奇,当年侯爷夫人究竟是因为什么要抛弃承里。
此时所有的人都是看向洛承里,在片刻的沉默之后,洛承里却是沉声道:“这是你们家的事情跟我无关。”
韩以梦听到洛承里这般绝情的话,却是带着哭腔道:“可是娘亲是因为你才要搬出侯府的,她跟爹爹说了你的事情,所以才……爹爹和娘亲已经好几天都不说话了,今天娘亲就说要搬到尼姑庵里去住,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韩以梦这么说着,便是兀自站在那里哭了起来,而且是越哭越伤心,哭到最后已经是蹲在地上不起来了。整个人蹲在那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受伤的小动物似的,可怜兮兮的。
叶舒楠无奈上前扶起那韩以梦,然后看向洛承里,轻声道:“就算是为了做一个了解,去听听她怎么说吧,如果不听的话,你这一辈子不也放不下这件事吗?”
雨薇听了叶舒楠的话,也是握着洛承里的手,轻声劝道:“不管怎么样,还有我在你身边。”
就像是舒楠说的那样,如果不问清楚的话,承里这一辈子也放不开这件事,索性就一次说清楚,不管是有苦衷也好,还是真的是那么狠心也罢,就让他们母子两个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洛承里微微低着头并没有立刻应她们的话,片刻之后,他终于抬起头看着那韩以梦,沉声道:“好,我跟你去见她。”
这一次去侯府的只有洛承里和雨薇两个人,依旧是韩以梦把他们给引了进去,穿过中庭,洛承里又见到了嘉文候,这位侯爷看起来也跟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大不相同了。脸上那股爽朗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抹不去的沉郁之色。
看着面前这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嘉文候再一次想起了自己的妻子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跟自己说的话,嘉文候一定以为是谁编出来的故事。
虽然他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自己的夫人和女儿有事情瞒着自己,但绝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件出乎意料的‘大’事情。跟自己携手走过这么多年的妻子,他本以为善良贤惠、完美无缺的妻子,以前竟然做出过那种事情,而且一直试图隐瞒自己,如果不是这一次梦儿擅自做出这些事情出来,她是不是打算就这样一辈子瞒着自己了?
想到这里嘉文候却是苦笑了一下,其实如果自己一辈子不知道这件事也好,心里便不会这么难受了,他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妻子,因为他觉得面前的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跟自己成婚多年的妻子。
“爹爹,我……”韩以梦不知道该怎么向自己的父亲解释,自己去找洛承里过来的事情。
嘉文候却只是淡淡开口道:“行了,我都知道了。”说完之后,这位侯爷便是转身离开了。
韩以梦又是看向洛承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现在也是从未有过的惶恐,她担心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真的会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自己该怎么办?
最终韩以梦什么也没有说,继续带着洛承里和雨薇去了侯爷夫人的房间。
没有敲门他们就这样进去了,因为房门是打开着的,里面侍女正在帮忙收拾行李。
看到洛承里和雨薇两个人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侯爷夫人瞬间就愣住了,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洛承里,却什么话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