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注射。
但同样的,滥/交的人群里出现了新的无法治疗的病症。问题在于,如何定义“滥/交”这个群体?
按照以前的标准,社会上九成的非单身人士统统中枪。颜辞认识的人里,估计也只有顾家康和李娅可以幸免于难。
不过既然整片大陆都赞成“共妻”的合理性,自然有相关的解决方案。华夏国的法律规定,凡事合法夫妻皆可以到医院免费接受基因注册。
简单地说,注册过的男女对彼此的身体免疫。这一条例仅适用于依法持有结婚证的群体,其他人就算愿意支付再多的钱也想都不要想。
至于那些喜欢婚前和多人保持性/关系的人,以及某些从事特定产业的人,政府只能呼吁他们不要忘记采取安全措施,定期到医院检查。
话说颜辞原本对有情人做/爱做的事还抱有一定的幻想,如今基本被眼前的一幕轰成了渣。她的脑海里像有万千草泥马奔腾而过,感觉再也不会爱了怎么办?
大概她的表情太苦逼,柳靖之好心地解释道:“忘了跟你提一句,工作人员貌似不小心把h病毒当成抗感染的药物注射了。”
颜辞越听越有咆哮的冲动,两种药物颜色完全不同好不好,哪个二货会把它们搞混?当瓶子上的标签是死的吗?h病毒是引发多种性/病的万恶之源,说不是工作人员赤/裸裸的报复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智商!
她咽了咽口水,努力用正常的语调说:“好,我知道了。”
柳靖之挑了挑眉毛,站在旁边木然地看着她让男犯人躺倒手术台上,看着她从一开始微微颤抖的动作进步到之后的娴熟有序。他闭了闭眼,压住心中突然汹涌而至的酸涩。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颜辞方才稍微清理好男犯人的伤口。她当然不能像柳靖之说的“把他的肠子也顺便拉出来检查看看有没感染”,但必须承认已经跟向日葵没两样的菊花帮了大忙。
医疗器械的发展与当年的电脑一样,向着巨型化和袖珍化两个极端。所以只要颜辞能克服得了心理上的不适,把东西伸进去检查一下分分钟搞定。
别看外面被蹂/躏得那么厉害,男犯人的肠子仍然扛住了细菌的攻击。她不由松了口气,可喜可贺,不然自己真的要考虑将肠子拉出来再塞回去的可行性了,毕竟她的水平还没到能给人开膛破肚洗肠子的地步。
后面处理妥当了,颜辞犹豫着问柳靖之,“前面的生/殖器需要治疗吗?”
“你想怎么治疗?帮他上药么?”他说得极其不客气,“强/奸犯的那玩/意儿本来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你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多去照顾一下别的犯人。”
她识相地闭嘴,乖乖地跟着柳靖之到别的房间去“实践”。接下来的时间里颜辞见识了各式各样的伤口,处理起来都不困难,就是卖相差点。
想想也是,她的年纪摆在那里,理论知识再丰富也不会让她独自一人做手术。柳靖之给她找的病人都是在她的水平范围内的,用来练手扩大临床经验再合适不过了。
他预计的一点没错,结束的时候颜辞果然一身味,腥臭腐烂混着消毒水,闻起来要多销/魂有多销/魂。
洗干净换完衣服,她以为今天的行程就彻底完结了。不料柳靖之又带着她去了十二层,那里关押着接受初级精神折磨的犯人。
他显然有明确的目的性,在拐角处的一个房间前面停住了步伐。
颜辞看了看墙上的电子说明,“曹雅,女,三级乱/伦罪”。她有些发怔,这是自己一天下来遇见的第一个女犯人。
柳靖之在控制板那儿输了一串密码,整面墙瞬间变成透明的。房间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墙壁是深深的蓝色,没有窗户,只有天花板上有个不显眼的通风管道。
女犯人曹雅合衣躺在床上,身上插着不少导管。颜辞对这一幕熟悉得很,当初她也是如此对待“人性精/子制造仪”的试验人的。
仿佛是电影镜头拉近一般,下一秒曹雅的脸部特写就清晰地展现在颜辞的面前。她紧闭着眼睛,像是陷入了梦魇,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女人姣好的面容和痛苦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颜辞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忍不住往前凑近了几步。
“你认识她吗?”
耳边传来柳靖之平淡的声音,颜辞侧过脸冲他摇摇头。
他叹了口气,用手一边隔空描绘着曹雅映在墙上的面部轮廓,一边说:“很快你就会从教科书上学到有关她的事迹了,她是我认识的最极端的女权主义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柳靖之居然轻轻笑了一声,“也是我认识的最勇敢的女性。”
颜辞收回视线,静静看着柳靖之的英挺的侧颜。后者恍然未觉,继续用没有起伏的语气介绍着。
“曹雅出身平凡,她的妈妈是个懦弱而没有主见的女人。曹雅家里人口十分简单,上头只有一个年长她二十五岁同母异父的哥哥。据说她当年在安京读大学的时候,张媛的哥哥韩非之追她追得很紧。”
“后来被韩家拆散了?”颜辞插了一句,开始脑补曹雅因此黑化,走上女权主义的道路。
“韩家是不赞成,但一直是韩非之的单恋他们要怎么拆散?”见她惊讶的神情,柳靖之淡淡地反问了一句,“你难道忘了她是因为什么罪名在这里服刑的?”
乱/伦罪……颜辞瞬间反应过来,“和谁?”
“她哥哥的儿子,她的外甥。”
她脑子转了转,哥哥是同父异母的,又隔了一代,不过依然还算在三代血亲之内。
“曹雅也是个傻的,两人有感情了偷偷在一起就好了,偏偏闹到人尽皆知,举报的正是她那个胆小如鼠的妈。结果呢?”柳靖之脸上写满了鄙夷和痛惜,“男的自杀了,女的进牢房了。”
颜辞心里五味陈杂,这边的人容颜不老,某些程度上来说确实很容易出事。她一时诧异于两个人的结局,没有仔细回味柳靖之的话。
等他又重申了一遍自己的观点,她才发现她似乎听错了重点。
“安京的这些世家大族里,有几户敢说自家几百年来是完全干净。连政府有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生孩子不被人举报就得过且过了。”
闻言颜辞傻眼了,他什么意思?这么没下限毁三观的话说出来是要做什么?她对大家族是否污秽乱/搞一点兴趣也没有,为什么告诉她,打算让她感受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吗?
柳靖之蓦地转头,认真地问道:“你呢?对乱/伦是什么看法?”